女人看到那蟾角飞檐下的蛛网,又看到荒草遍地的地面,紧咬贝齿,问道:“你这些天到底在干什么?”
张大真也被她说的有点羞愧,他悄悄把她指在自己胸前的长剑拨开几寸,促狭的道:“吃饭,睡觉....”
女人冷哼道:“猪!”
女人转过身,提着剑,走向屋子。张大真看着她的背影,如果是天下第一剑,肯定会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剑刺穿她的喉咙,谁也不能毁辱他,不能!可是他现在并不是天下第一,也不能使剑。
他虽然继承天下第一剑的记忆,身体,但他不是天下第一剑。
她刚打开门,门内猛然飞出数点寒星,迅速打向她的面门!
她脸色沉着,仿佛早有预料,身子立刻像是从中间断开一样,后脑勺几乎贴上了后脚跟,她的铁板桥躲开了打她上三路的暗器。
寒星飞过,两道蛇一样的软剑席卷而来,漫天的寒光剑舞,在以各种不同的角度向她刺来。
这两把剑的角度是软的,用的招数自然很奇特,很怪异;换句话说,很难防御。
于是一把剑飞了出去,直直的的飞向剑舞之中,这是她的剑这把剑飞出去也是她的手,把自己的剑扔出去逼退敌人,这的确是被逼到末路的孤注一掷。
所幸的是她的赌博获胜了,那把剑真的逼退了这两把蛇一样的软剑,蛇一样的人。
赌博胜了,赢来的却是从天而降的一刀。
这一刀好快!
雪亮的刀光刹那间就已经当头劈下,这一刀已经封锁了她的退路,就算她想要封挡,但武器已失,她难道要用一对肉臂去挡这把快刀?
她索性闭上眼睛,紧闭,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肚子被刨开,内脏流出的惨状,眼看着自己足以致命的伤口,实在是人间最大的恐惧。
那把刀劈下的力量极大,速度极快,能使出这一刀的人江湖中寥寥无几。
“斩风刀”杜谦,他握着这把刀,就如同握着一把神兵利器,断金碎石,无坚不摧;他这力劈华山的一刀本就应该无可抵挡,借着下坠的势头,再加上挥刀的人臂力都不会太差,他的力量在江湖中更是数一数二。
力量与速度完美融合的一刀,无可避免的一刀,却被斜刺里横出的一根树枝卡住了。
这把刀斩在铁石上都会一分为二,但斩在这根树枝上却仿佛遇到了杜谦这一生中最大的阻力,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刀好似与那根树枝熔铸在了一起,他的力量很大,但竟然抽不回来他的刀,于是他就使不了刀了。
刚从果树上折断树枝带着树木特有的腥味,女人再睁开眼之前,就闻到了这股味道;她睁开眼,就看到穿着色彩缤纷衣服的张大真,也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树枝。
树枝在他手里变成了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因为这根树枝竟然挡住了那样的一刀!那样的一刀,除了天底下最坚硬的兵器,最强悍的臂力,最出色的剑法,谁能挡住那一刀?
那根树枝平平无奇,就像它平平无奇的伸在女人身前;斜上方,张大真握着树枝,卡着杜谦的刀,就开始摇动手臂,他用树枝带着那把刀向他关节的反方向摇动,只一圈,他不放开刀柄的手就松开了。
刀落在地上,“咣当!”
这声音落下的一刹那,又是一轮寒芒飞出,又是两剑蛇出,那把刀呢?落在地上了,握刀的人,当然也倒在地上了。
杜谦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谁杀的他?树枝杀不了人,女人当然明白,所以她更是不懂,不解。
但是张大真的树枝又是一挥,漫天的寒芒剑舞就都消失,他化解的太简单,也让女人有了一丝丝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屋内的人突然就消失了,在他化解那些杀人的招数之后,两个蛇一样的人,放暗器的人,仿佛幽灵鬼魅,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放出的迷障,如果不是杜谦还躺在这里,谁都会觉得刚才只是一场梦,因为梦里是没人讲话的,从刚才进门开始,就没有人讲话,连从喉咙发出的音节都没有。
静默的刺杀,静默的破招。
张大真静默着,把自己的手里的树枝扔到地上,转过身,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她突然笑了,长相一般的女人冷冰冰的,谁都不会喜欢,但如果女人笑起来,尤其是年轻的女人笑起来,那就是她们最好的武器,这把武器她用的并不熟练,但发自内心的笑容却比武器都来的实在。
她道:“你说呢?”
如果一个女人突然和你说话变了语气,看的你眼神也飘忽不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总是露出甜蜜的笑意,那么一定要小心,她不是要骗你的钱财,就是要俘获你的心。
她又道:“你用木棍也这么厉害?”
这不是疑问句,张大真自然不必回答,他顿下检查着杜谦的伤口,他没有伤口,死状还带着宝刀被卷到地上的惊愕,这说明他死的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
她离开屋子,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进来,洁白的手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