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真像是壁虎一样攀在桥底,听着上面的动静消失;又等了很久,等到日头落下半天,四下确实无人的时候才一个翻身从桥底翻到桥面。√
他想起那个女人的脸,只觉得有些奇怪:田小草什么时候成了田贵妃了?
新开酒楼就算在半夜人也不少,张大真躲开这些杂七杂八;摸回二楼的雅间,雅间外侍立着个伙计,长得眉清目秀,他大概是如果雅间客人有需要的话,招呼一声他就会进去伺候,张大真扫了眼这个伙计,就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去。
雅间是用四围屏风隔着的,隔音的土木薄墙罩在屏风外,这屏风就更多的充当装饰作用;雅间中间摆着一张桌案,这时候的桌子大多都是带腿的,但是有的人却偏爱把短腿的案子放在房间里,铺上席子,跪着吃饭喝酒;美其名曰“复古”,看来不管什么时代都是有厚古薄今的通病的。
张大着倒是不愿跪着,他就盘腿坐在案子旁,桌案上还剩下了没吃的酒菜,他出去这么长时间,酒菜本该早都凉了的;没想到酒刚烫过,菜是新菜,都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张大真揉了揉头,正觉得奇怪,自上而下突然甩下来一条黑影!
这黑影速度不慢,直接就缠住了张大真的脖子,他只觉得脖子一紧,那竟是一条绳子,蛇一样绞在他的脖子上;攀在天花板上抓着绳子另一端的人跳了下来,落在地上像是一只猫,毫无声息。
张大真接着烛火的光芒偷眼看去,脖子上的绳子却陡然拉得更紧,“不许”
这声音很熟悉,张大真立刻就想到白天那个穿着绿衣褙子,洁白里衫的少女了;他道:“好,我不看,不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冷道:“就是你现在的命在我手里的意思!”
张大真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少女竟然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或许也没想到张大真会说出这种话来;过了一会儿,她道:“姑奶奶现在还不想开杀戒,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放了你!”
张大真根本没理她,他本来就盘腿坐在那里一动没动,虽然脖子上缠着绳子,但他居然拿起筷子吃起菜来,一点也没把脖子上的催命绳索放在心上的样子。
少女看着他这样子,脸色有些变了,呛声道:“我问你,你白天鬼鬼祟祟躲在桥底下做什么?”
张大真一愣,旋即想到这少女本就是从桥底下出来的,道:“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少女扯紧了手里的绳子,大声道:“你不说我就...我就动手!”
张大真道:“我现在就说,你....”他话到一半,忽然一只手闪电般抓住脖子上的绳子,身子猛地向后倒退,后脑勺明晃晃的撞向少女的脸,少女显然也没想到他动手就动手,小脸顿时与他的后脑勺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少女仰头栽倒在地,手却仍然紧紧握着绳子,张大真撞倒少女之后在半空中转动身子,一个剑手劈到少女手腕上,只听“啪”的一声,少女的手应声松开,张大真信手抄起她手里的绳子,放在胸前仔细端详。
绵羊一样躺在地上的少女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远近距离分不清,眼前的一切也模糊难辨,她却咬着牙,大声道:“你卑鄙!”
张大真斜着眼睛看着她,悠然道:“你可以偷袭我不许我偷袭你?你也太霸道了吧。而且,你难道你家长辈没告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两样你全都占了,你不升天谁升天?”
少女哼了一声,耳朵根子却红了。
张大真笑道:“我看你力气不大,手法却不错,你的师傅是谁?我或许还会认得。”
少女捂着脑袋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睛恨恨的看着张大真,却把嘴紧紧的闭上,这回不管张大真问什么她都不打算答应了。
张大真又坐回桌案上,一只手拿起酒杯把酒杯里的酒往肚子里灌,同时把手里的绳子扔到少女脚下。
少女愣了愣,道:“你什么意思。”
张大真笑道:“就是你就算出手一百次,我也能制住你的意思。”
少女觉得自己肚子都要气破了,偏偏她还没办法反驳,她也看出来对方的武功远远高于自己,跺了跺脚,捡起绳子,她用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凝声道:“你在桥下偷听那么长时间,是不是想要劫走我姐姐?”
张大真愣住了,道:“你姐姐现在是皇帝的老婆,我劫走她岂不是要与天下为敌?”
少女眼圈已红了,大声道:“我就问你敢不敢!”
张大真看了她很久,沉声道:“你是不是每见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都会让他去劫走你姐姐?”
少女恨恨的道:“不管是谁,只要不要让我姐姐进宫,我....我都可以以身相许!”
张大真看了看这个少女,她年纪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女人天生就是比男人早熟的,不过他作为穿越者来说是绝不愿摧残一朵待放的花骨朵的。
他想了想,道:“你这话还跟谁说过?”
少女瞪着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