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五大道中段,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严禁围观群众走进破坏现场。
一辆警车携风掣电的呼啸而来,车辆上尘土飞扬污迹斑斑,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警车刚好停在警戒线外。
打开左车门,走下来一位穿着皮质夹克的青年人,虽然面目清秀,却带着一脸愁容,脸上的胡渣可以看出来他已经许久没打理过自己的形象。至于心情,眉头紧缩和眼神的不安已经足够体现。
是的,他的情绪不佳,最近一年内,江城已经接连出现了6起这样的死亡案件,而调查进行到现在,掌握的线索寥寥无几。
作为年纪轻轻就破格提拔的刑警队长,这无疑是他从业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
"海队"
"海队"
许多在现场的警察向他打招呼,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走过来,"海队,你终于回来了"
"现场详情!"海岸点燃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与前几起一模一样,男性,年龄46-50岁之间,身体强壮,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3点至5点之间。无明显外伤,但无法解释为什么尸体全身无血液。肛门红肿肝脏肿大,死亡原因应该还是那玩意儿中毒。而且,颈部和脚踝也都栓有红色的丝线"
"死者身份确认没有?"海岸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问道,这样熟悉的作案手法已经不止一次。
"还是无法确认!"
"带我去看看"
"这边"双手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法医举起了右手向前方示意。
海岸与法医一起快步走到受害者旁边,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如同枯死的树干,冰冷、灰暗、毫无血色!
死者整个呈蜷缩状,瞳孔缩小嘴巴张大,虽然脸上所有的皮肤都挤到了一起,皱到无法辨认五官,但依稀也能看得出来死亡时的表情,惊慌、恐惧。难以想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经历了什么!
对比尸体的阴暗恐怖,脖子和脚踝的红色丝线,才真正让海岸心头一冷。这种极端的颜色他已经多次看到,可每一次都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那种感觉就像赤身裸体突然被扔进了三九的寒冬。
那是一种反常的红色,如同吸收了身体所有的精血,也像一双猩红的血盆大口对着你在邪魅的笑。
"啊!"
一个靠近警戒线的年轻姑娘晃眼间看到了死者,指着尸体的方向,满脸恐惧的尖叫了起来!
"红绳,那是红绳!"
喊完便飞奔一样的逃离出围观的人群,可能这是唯一一次,她觉得眼神儿不错也不是什么好事。
"盖上吧,海队,吓到群众了。"法医担心红绳的出现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妈的,又是一笔血债。"海岸一边骂道,一边盖上了白布。
突然!!!海岸眼神一紧,又打开了白布。
他猛然间看到尸体右手有一处伤疤,而这个伤疤,他非常熟悉!
"怎么,海队,你认识?"好像察觉到他夸张的变化,旁边的法医问到。
而海岸却突然像被抽离了灵魂,耳朵听到的声音全部变成了呜咽的回声,大脑一片嗡鸣、空白!
"海队!你怎么了?海队!"
"柳叔.......。."
后来他的同事们说,这些年从未听到海队发出这样的声音。不是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的呼喊,而是呕心抽肠难以言喻的不理解。
是的,死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从小崇拜的柳建军。柳建军是退伍老兵,也是江城机械厂保卫科的科长,与已故的父母是至交。
父母去世后,是柳叔抚养自己长大。他的这个伤疤是在海岸小时候,为了保护海岸不被打翻的开水壶烫伤造成的,所以他才会对这个伤疤如此熟悉,一眼便能识别。
这个像山海一样的男人会以这样的惨状躺在自己面前,他的确无法接受,更不知道怎样告诉他的女儿,自己相恋多年的女朋友,柳彤!
海岸依旧纹丝不动,而街道对面,一位精壮的汉子站在人群的背后,嘴里嘟囔着:"太可恶了,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么阴毒?"
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尸体的表面漂浮着一层淡蓝色的魂魄。这个魂魄似乎很着急,不断的想要摆脱已经干枯的躯体,可身上的红色丝线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束缚在原地,保持着蜷缩的形状无法动弹。
趁着所有人都在围观凶案现场的时候。汉子迅速拿出一瓶水和三支线香,漱口洗手点燃了香。为了不引起注意,他的动作很快,右手拿香,左手平摊指尖朝上,口中念到:"开坛济度演金科,天尊接引出洪波,乘此白云归去好,群仙保举上大罗,净!"
说完汉子将三支香依次插在街边的泥土中,说来奇怪,焚烧的香好像知道方向一般飘向了死者。而死者的魂魄也如同接受了香的抚摸,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道安魂咒,虽然没有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