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也不打断王老虎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而已，房间里除了王老虎说话的声音，就只剩下小张沙沙的写字声了。

："我虽然是不太老实，也不愿意做正事，可是真要让我杀人，那我哪儿敢啊。好多年前我认识了一位大哥，这个大哥后来去了外地做生意去了，这回出来我又碰到这位大哥了，据说发了，现在跟着一位大老板在做事情，赚了很多钱。我记得很清楚，那阵我刚从监狱里出来也没多久，手头上也很拮据，那位大哥突然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说手上有笔买卖，问我做不做，给我五万块钱。说实话，那会儿我也心虚，毕竟才吃完牢饭，我哪儿想再去做违法的事情，再进去折腾几年不是不划算吗？"

海岸插了一句嘴："你说的那个大哥是谁，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说他出去谋生路，跟着某位大老板，是在哪儿，这些你清楚吗？"

王老虎摇了摇头："那大哥的真名，江城这社会上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他也不是江城本地人，听说以前是打黑拳的，不知道怎么到了江城来混，我们只知道他叫老五，年纪跟我相仿，我们都叫他五哥，反正他很厉害，手上很有些真功夫，后来据说是去了南岸，具体跟了谁，干些什么，那我就不清楚了。"

海岸心头一凛；南岸，又是南岸，为什么江城的案子都跟这个城市有这么密切的联系？

王老虎接着说："可是那会儿实在太穷了，一个男人才出来，囊中羞涩两手空空的，实在混不走。五哥又说了，不需要我做什么，就是把他处理一点东西，他都办好了的，我只需要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扔了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干。我开始还想着是不是什么违禁品，或者是走私的什么东西，毕竟这种事情以前我们也没少干，而且他给的价格确实很诱人，后来实在架不住穷，没忍受住诱惑，就同意了。"

海岸又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干，这么点事情他自己做了不行吗？"

："我也问了，五哥是这样回答的，他说他现在也算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当中经常出现的人，这些不干不净的事情他不太方便出面，所以找我把这个事情办了，图个干干净净。"

小张快速的记录着，海岸也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到也说得过去，有的事情有些人的确不方便做，于是海岸示意王老虎继续讲。

："于是按照约定，五哥给了我一个地址，在郊区的一个工厂里，大概就是高速公路开出去没多远，一个废弃的工厂。去拉东西。"

这到也对得上，因为海岸立马就想起了他们上次被困住的那条高速公路，以及碰到阿岩和大黑的那座废弃工厂。

："我到了那儿，有两个人和一个麻袋，一个是五哥，另一个带着一个口罩。看不清楚脸，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出来那个人的眼皮、鼻子和脖子那些地方都有很多伤口，虽然已经长好了，但是大晚上的，看起来还是有点瘆人。到了那儿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那个麻袋虽然经过处理了，里面填充了一些东西，但是我王老虎也不是傻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能看出来一些情况的。只瞟了一眼，我就知道，那麻袋里一定装的是个人。我绝对不会猜错。"

王老虎这么一说，海岸立马就想起是谁了，那不是无为还能有谁。

："戴口罩的那个人，是不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个子大概这么高，身板儿不是很直，中年人的样子，身上有很多一小道一小道的那种伤口，跟虫子爬了似的那种？"

王老虎立马看着海岸："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我印象很深刻，因为那天已经有点晚了。那个人那个样子实在有点恐怖，给人感觉就是阴森森的，所以我对那个人的印象特别深刻。"

海岸在牛皮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无为的照片，递给了王老虎。

："好好看一看，是他吗？"

："这张没戴口罩。但是看这个眉毛眼睛和脖子，应该就是他。"

小张把这些都记录了下来，王老虎继续说道。

："本来我有点后悔了，但是当时不做也不行了，我要是那个时候反悔的话，估计这会儿坟头草都已经一两米高了。然后五哥就把钱给我了。让我把人拖走找个地方处理了，他也没说搞在哪里，只说了离这儿远远儿的就行。我把麻袋装上就走了，原本是打算找几块大石头，沉江里的。可是走到第五大道转角那儿，心里实在是好奇，我心想要是人还活着我给扔江里了，那不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吗。而且我也知道那块儿是没监控的，所以一个没忍住，就把麻袋打开了，准备看一看。"

说到这儿，王老虎的表情有些痛苦，仿佛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想记起的事情。

海岸赶忙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人了啊，就是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个人。真晦气，真的海警官，我王老虎这辈子也算打打杀杀过，刀光剑影的我也见过，死人我也不是没瞧过，可是我真的没见过死的那么惨的人，那个人那个样子真的就跟僵尸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还绑着几根红绳子，我出来以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