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这是一条废旧的铁路,是那种早被大范围淘汰的木枕线路。两条铁轨歪歪扭扭、高高低低的相当不平顺。
当然,如果不是这种只有煤场偶尔跑两趟货车的破旧铁路,方浪也是进不来的。毕竟其他线路两边可是都有高高的护网围着,现在的方浪可没能力翻过来。
六七月份的气候总是这么炎热。炽烈的阳光照在铁轨上,轨道上方半米范围内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如果这会儿往上面磕个生鸡蛋,肯定能煎的外焦里嫩。
轰隆声中,几天也跑不了一趟的火车已经不远了。老式的车头,破旧的车厢,一路还边走边滴着水珠运煤的货车需要喷水防止煤炭失火。车速并不快,晃晃悠悠、忽上忽下的仿佛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这破车跟铁路旁这个满身缠满绷带,还拄着拐杖的胖子倒是相得益彰,都是一副看上去随时不行了的样子。
胖子看上去少说也得两百多斤,从全身密密麻麻的绷带缝隙中勉强能看得出他五官还算端正,只不过肉太多都挤到一起去了。眼睛不知是肉挤得还是绷带勒的,眯成一条缝,好像没睁开的样子。
方浪:资深宅男,二十七岁,父母离异后独自生活。其实这家伙头脑还是很好的,从小上学成绩就一直不错。可惜很懒,而且没什么上进心,所以如今一事无成。干着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拿着勉强饿不死自己的工资。唯一庆幸的是这种人居然有女朋友!额,准确的说是一周前有……
沈丽:方浪女友,长相不错也还好,稍微的有点婴儿肥。只不过浓妆艳抹的给人一种脂粉气很重的感觉。
方浪很爱自己的女友,生活节俭没什么开支的他大部分薪水都用在了女友身上。不过在一周前他们已经分手了。好吧,是沈丽劈腿了!一字马那种……
事情是这样的,一周前方浪因身体不适不得不提前下班回家。像他这种体型又不怎么活动的宅男,多多少少有些慢性病。当他回到自己的小窝的时候,刚好沈丽正要出门。巧的是沈丽不是一个人,而且看上去衣衫不整秀发也有些凌乱。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嗯!是歌神张学友的《头发乱了》……沈丽自然也是看到了方浪的,不过她的反应是那么处之泰然,并没有慌乱的意思,看来她并乎是否被看到。至此,方浪生活中唯一的光源也算是熄火了,这也是为什么方浪现在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别误会,方浪可不是来自杀的,起码他自己说不是。对于一个死宅来说,最熟悉的莫过于和游戏。在他看来,能改变自己这悲催人生的也许只有一个办法了。
没错,就是穿越!管他是魂穿还是肉穿,只要穿了就没毛病。什么金手指、大光环,无敌空间、老爷爷。娶圣女、打怪兽,看谁不爽一顿揍。还有比这更酸爽的人生吗?
于是乎,方浪尝试了碰瓷撞车、跳楼、摸电门等一系列方案。不得不说,命是真硬啊……这次他选择了卧轨。没道理几百万吨的大火车碾过去还死不成吧!
书归正传,火车已是近在眼前。没什么可犹豫的,方浪扔下拐杖就扑了过去。痛!钻心的痛!瞬间疼痛又戛然而止,一切五感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唯有意识短暂停留。仿佛对自己喃喃自语“这次,该死透了吧!”
之后的事方浪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只能是一条连央视都上不去的新闻了。
等意识再度恢复时,方浪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空间,这里没有方向,没有重力,甚至连时间都没有。方浪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前几次尝试虽然都失败了,不过昏迷之后他觉得自己都来过这里。只是没有一次如这次这般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瞬,又仿佛永恒。方浪的意识在无尽的漆黑空间中飘荡,直到出现那么一丝光亮。
一片无尽的虚空之中,周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恢宏的大殿。大殿极为富丽堂皇,金砖玉壁琉璃瓦,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仙雾。突然,雾中窜出一只灵动的小鹿,又忽然冲出一只优雅的白鹤,鹿奔鹤起,不久后又轰然消散再次化作一团白雾。
殿中没有想象中的黄金大座,也没有一根根雕龙画凤的巨大支柱,而是有不计其数的矮小立柱。一群人走来走去,乱哄哄的,看起来不像宫殿,倒像是个交易所。
立柱成平顶金字塔状,顶面边长一尺,底面边长半米,高约一米半。其上用阴文刻画着密密麻麻繁奥的符文,符文上暗金流光涌动为此增添了些许神秘。
立柱之上有个拳头大的水晶球,水晶球七彩交叠,好不绚丽。两者并未接触,水晶球是悬浮在立柱上面的。
水晶球前面赫然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雪白,不过面容看上去很是年轻。剑眉星目,净面无须,端的是相貌堂堂帅的不得了。一头雪白的银丝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扎成一个冠状整齐的梳在脑后,白衣白裤连鞋袜都是白的。全身上下一丝不苟,除了腰间玉带系着的玉坠上有一缕青蓝的丝线例外。当然玉坠也是羊脂白玉。白人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水晶球,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