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省人杰地灵,有“秋风千里枫叶红”之说。此时,一列开往省城凤凰市的高速列车即将抵站。
车厢内,一名青年近乡思怯。他叫黄忠,29岁,远洋水手,昨天回国。闻听爷爷病重,匆忙回老家探望。这趟出海,他在美国买了新药,据说对肝癌有效。黄忠的爷爷叫黄石头,从小教其习武,希望孙子把祖传的罡腿八式发扬光大。可离乡10年,梦想破碎,没资本、没名气,开武馆是个笑话。生活要,5年前,黄忠结婚了,盘家养口,在海角省珠岛市“杨波”远洋轮船公司干起了水手。
抵达后,黄忠匆匆出站,乘坐4小时汽车到达延凉市平定县。走出县城汽车站,找了一辆摩的回家。
“西棋村,给200元”,摩的司机漫天要价。
“走”,黄忠没讨价还价。价格挺公道。西棋村归县城直辖,距30公里。但是,县城与西棋村被曲山横挡。曲山是我国名山-龙山支脉,山势陡峭。沿山修建的村路狭窄,崎岖,绵长,技术差的驾驶员根本不敢骑车进去。
“在这下车”,走完崎岖山路,黄忠到了村口。
西棋村背靠龙山,地处山脚小块平地,两山相夹致使交通落后,也让西棋村与相邻东岗村成了“世外桃源”。于是,信奇差,村民收入很低等,在所难免。
眼前,广阔的星月湖碧波荡漾。四周山山摇翠,形成天然生态屏障。星月湖中间一片陆地棋盘岛,美如碧玉,连绵的平原沃土上,农作物林立,牛羊成群。
“西棋村太漂亮了,搞旅游一定有钱途”,摩的司机感叹。
“嗯”,黄忠深以为然。
西棋村人少,不到100户,全在棋盘岛生活,村民劳作之余热衷练武,是真正的武术之乡。相传明朝末年,7个武术高手携家带口到西棋村和相邻东岗村避战祸。定居几百年来,相互联姻。可以说,两村户户是亲戚。
“猪娃子,还敢进山呢”,一辆摩托车驶来。
“牛哥,就回”。
去年,摩的司机猪娃子进曲山,与牛哥会车时,因山路狭窄,不慎摔断腿。幸好没掉下悬崖,保住了命。
“咦,这不是黄忠嘛”,牛哥转头。
“嗯”。
牛哥叫典子牛,与黄忠同龄,两家有怨。
“啧啧,我村第一个混大城市的,不咋地嘛”。
西棋村、东岗村闭塞,大多小孩念完村小就辍学。黄忠、典子牛等是第一批去县城读初中、高中的。典子牛初中毕业留在县城瞎混。因有功夫,得到县城房产老板代幼林赏识,做了“红棍”,赚了些钱,成了两村“首富”。
见黄忠不理,典子牛悻悻轰油门走了。
穿过星月湖最狭窄处的石桥到了棋盘岛。不远处,一位老人步伐矫健。只见他鹤发,目光炯炯,穿传统绸纱,随风荡漾,随手提一个药篓,好似不见人间烟火,毫无世俗铜臭,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荆老”,黄忠礼貌招呼。
“嗯”,荆老微笑点头,飘然走了。
“呵呵”,黄忠不以为意。
谁也不知荆老来历,听说是解放前突然落脚西棋村。荆老神秘,性情淡然且傲气十足,偶尔为村民看病,总能手到病除。可主动去求时,反而不出手,真是怪人。两村唯一与荆老交好的只有黄忠的爷爷黄石头。
“呀,小忠回来了”,一个慈善老太婆招呼。
“马婶,慢点”,黄忠微笑。
“身体硬着呢”,马婶背一大背竹娄走了。
招呼中,离家近了。一座座古代风格的公寓掩映在苍翠树木中,远离都市尘嚣。黄忠走进其中一栋。
“三叔,总算到了”,一个20出头年轻人出门。
“小褚,5年不见,变化挺大呀”,黄忠有些感叹,结婚回家时,这侄子还一脸青涩,现已是英武青年了。
黄永贵、张淑芬育两子一女,黄忠最小;二姐黄珍嫁给东岗村马世昌,育一子;大哥黄义一直未婚,小时练功落下病根,不到40岁就死了,小褚是其养子。90年代,黄石头看望老战友坐火车回家时捡到一个婴儿,交给黄义收养,一养21年。婴儿带有长命锁,刻“许”字,黄义起名许褚。因是93年2月1日所捡,生日算这天,实际大几月。
“给你打几条鱼下酒”,许褚跑了。
黄忠笑笑,进家把行礼放下。黄母张淑芬听到动静,忙从厨房出来,“小忠,我媳妇呢,咋没回”?
“她上班走不开”。
“小忠回来了”,听到对话,爷爷黄石头起床招呼,老人已96岁高寿,且身患癌症,在世时日无多。
“爷爷,您快躺下”,黄忠忙进屋看望。
“荆老说了,离大限还有半个月,你能回来给我送终,我没啥遗憾了”,黄石头甩开黄忠,硬要起床。
“您不会死的”,黄忠违心安慰。医院都不收治,那能有奇迹。但黄忠对“还能撑半月”的说辞半信半疑。
孙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