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有冤。本是强迫交易,以暴力强买商品-30头猪。蚂蚱等人对张铁仁夫妇人身殴打,对张铁仁夫妇的财产强制转移。典型强迫交易,且情节严重。
做实强迫交易罪要靠证据。雷家老六颠倒事实,把暴力强买定性为经济纠纷,把受害人被打定性为斗殴受伤,把低于市场价定性为价格分歧,既不调查取证,也不控制30头猪。如果不是当场扔了5万,那本案纯属抢劫。
牛二叔说不过雷镇军。
“你,你凭什么撕东西”,张飞则质疑。
“撕了咋地”,雷镇军藐视,敢撒野毙了你。
指望雷镇军没戏。牛二叔用尽全力拉走了张飞。回到佃围村,邻居们支招了,劝张飞次日去检察院控告。
“我们想申诉”,牛二叔带张飞找到控告申诉科。
“什么事”,检察人员热情接待,认真听了叙述。
“这事上5楼找反渎职侵权科,林科长”。
两人上楼敲门。
“我们”,牛二叔话音未完。
“等会,没见我忙着吗”。
等了半天,林科长才放下电话。听完,表情冷了。
“你们认为雷镇军玩忽职守、徇私枉法,有证据吗”。
“有证据还需找你调查吗”,张飞火了。
“什么话,故意捣乱是吧,出去”。
雷镇军不受理,林科长不搭理,下一站只能找法院了。
可惜,正月里,单位放假。好不容易过完初六,各部门上班第一天,叔侄去了县法院。登记进门,去了立案庭。
“我们来告状”,牛二叔说。
“起诉书呢”,法官问。
“没有”,牛二叔愣了。
“没有?咋告状呢”,法官恼了。
“现在写,行吗”,牛二叔不放弃。
“那咋行,先说事情经过吧”,法官说。
“这么回事……”,牛二叔简要叙述。
“这事啊,你去找雷庭长”,法官指点。
两人进办公室,发现雷庭长不到30岁,一名女性。
“能管吗”。
“生猪价格谈不弄,可以去工商局或消费者协会反映。打架嘛,听说双方都有伤,只能判决互相赔偿,医药费就抵消了”,雷庭长明显坐歪了,不讲事实。
“那买猪的钱呢”。
“该多少就多少”,雷庭长不想理他了。
当牛二叔和张飞出门时,雷庭长迅速关门,把电话拨了出去,第一句话就是“叔,有个事给你说……”。
又一天,叔侄去了县司法局,明显走错地方,但对方客气接待他两,“你们的遭遇不归我们管,如果需要律师话,我可以一个。咱们县上的刘律师就不错。放心,法律是公正的”,王副局长言犹未尽,似有话说不出口。
“谢谢”。话很暖心。叔侄两信心坚定了。
“刘律师,这事怎么办”,张飞满脸希望。
“不好办”,刘律师有底了。事情清楚,雷镇军徇私枉法,林科长、雷庭长踢皮球。这不像打官司取证、质证,接手就要面对雷镇军,要求立案或让检察院追究雷镇军不作为。对依靠这三家单位吃饭的刘律师来说,吃力不讨好。
“哦,律师费多少,包你满意”,张飞恍然大悟。
“不是钱的事,我帮不了你,去信访局上访吧”。
“有钱不挣,为啥”,张飞恼怒。
“搞不定的”,刘律师惭愧,躲避张飞的目光。
张飞满怀希望一泼冷水。见儿子丧气,张铁仁气的说不出话,刘芳嚎啕大哭,张老爷子浑身发抖。
“小飞啊,可得为你爹娘要个公道啊”,张树英老泪纵横。
“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的,您老歇着吧”,张飞眼见七十古稀的爷爷忙前忙后,强压怒火。
其实,雷家只能算乡镇一小霸,在县城各单位熟人多,消息灵通,可掩盖一些事实。如果去市里、省里申诉,这个冤案肯定引起上级注意,但张家见识少,想不到。这段日子,张飞交材料、申诉、起诉,咨询律师。早已惊动雷老虎,他怒火上来,指使小弟给张家一点颜色。
这天上午,蚂蚱带小弟去佃围村,张飞正好。
“奉劝你们收下这5万,不要东告西告,雷四爷是你们惹得起的吗”,蚂蚱严重警告。按照雷老虎的说法,事情做了就做到底,给他们5万,不识好歹就当棺材本。
闻言,张铁仁和张爷爷浑身打哆嗦,刘芳大哭。
“30头粮食猪给5万,太欺负人了”。
邻居李三叔仗义执言,他是李大爷的儿子。
“你们还有王法吗”,邻居赵淑华气愤。
啪啪,李三叔和赵二婶各挨了一耳光,“关你屁事,再多嘴,弄死你”,说完这句,蚂蚱带人扬长而去。
张飞回村就听说此事,双拳紧握,表面没冲动,但眼露野兽光芒,有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