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午十分,白无殇和慕容薇匍匐在延禧宫一座小阁楼的屋顶上的树荫下,望着院子里的一切。
这个院子,周遭种满了高大的榕树,一年四季,不论是Chun夏秋冬,偌大的院子都完全处在树荫之下。
此时,西太后正躺在摇椅上,轻轻地摇着羽扇,远远看过去,闲适而安详。
一旁只有个戴嬷嬷伺候着,夜宝就坐在西太后右侧,背对着慕容薇,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是,慕容薇却越看越担忧,秀眉早就紧锁了。
“那小子难得能这么安静。”白无殇低声说道。
“能到前面去看看吗?”慕容薇问道。
“这老太后不简单,别轻举妄动。”白无殇说道。
“都一个时辰了,夜宝不可能有这种耐Xing坐这么久的,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慕容薇认真说道。
白无殇蹙眉,打量了周遭一眼,低声:“去那边!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许轻举妄动。”
“你什么意思?”慕容薇惊了。
“东太后的狠绝是外人流传的,西太后才是真正狠的主儿。”白无殇淡淡说道,护着她轻轻跃到另一个屋顶,沿着屋脊快步窜梭到尽头,又好几个跳跃,终于到了能看清楚夜宝正面的位置了。
一蹲下,他似乎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一把捂住了慕容薇的嘴!
慕容薇一见眼前场景,双眸立马大瞪,泪就这么盈眶了,她猛地挣扎,奈何还是挣扎不了。
只见夜宝那稚嫩的小脸涨得通红,大汗淋漓,一双腿并没有落地,而是一直一直抬着,脚下是一整排铁磁板,离得很近很近,只要他稍稍不留神,这双小脚就会直接废了!
不仅如此,他紧紧并拢抬起的双腿上,还压着一块重重的铅块。
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那么脆弱的骨头如何受得了?
“夜宝,说话呀,刚刚你说的那故事说到哪里了?”西太后眯着眼,闲适地问道。
“说道……说道……”夜宝一开口,双腿便开始下坠,急得他立马咬紧牙关。
慕容薇拼命地摇头,动静越来越大,白无殇不得不果断带她离开,擒住她后退好几步,一个凌空直接离开了延禧宫。
“啪!”一落地,慕容薇便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转身就要往回头。
“大人我这第一次又没了?”白无殇无奈笑着,真真是第一次挨女人巴掌,虽是笑得无奈,拽住慕容薇胳膊的手去是很紧很紧。
“我炸了延禧宫!”慕容薇冷声。
“你在帝都已经声名大噪了,再出名一次,轩辕烈可不放了你。”白无殇认真提醒道。
“掌握Zha药的只有她儿子,要揪人让那老不死的直接找她儿子去!”慕容薇厉声。
“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吗?你以为你在慕容薇用的Zha药,在瀚国北城用过的Zha药,不会被盯上吗?”白无殇的声音比她还要大。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带夜宝走!”慕容薇都快疯了。
“你若选择轩辕澈,夜宝只会是人质,你要选择十三爷,现在就可以去找他想办法要夜宝了。”白无殇冷冷说道。
“走,现在就去!”慕容薇想都没想,白无殇还是紧紧地拉着她,生怕她反悔……
而此时,延禧宫那阴凉的院子里,西太后正亲自同桂嬷嬷拿开夜宝脚下的铁钉。
夜宝拿着西太后的羽扇,懒懒地扇风,一副主子模样道:“这都秋了,稍稍折腾一下还真有些热。”
“宝阿,累了吧,这东西能碰不?”西太后好声好气,完全就没了一贯的冷美人样子。
夜宝低头看一眼这腿上那铅块,双腿轻轻一抬,那东西立马掉地,那就是一纸糊成的铅块!
“擦擦,擦擦,这一身的水,可别着凉了!”西太后取出汗帕,伺候老祖宗一般替夜宝擦掉事先泼上去充当汗水的水,一边吩咐戴嬷嬷,“去端碗小肚汤来,要热的。”
“是。”戴嬷嬷一脸欢喜,连忙退下去。
夜宝伸展了个懒腰,往那摇椅上懒懒一座,扇着那西太后专用的羽扇,这才懒懒开了口,“老NaiNai,这戏都演完了,出场费、高温补贴、各种保险费用什么时候支付呢?”
“嘿嘿,夜小少你开个价。”西太后乐呵呵的,越看夜宝是越喜欢。
“给你个折扣价一千两黄金,你告诉我这戏是演给谁看的?如何?”夜宝贼贼地问道。
“刚刚不是说好了,不问的吗?”西太后蹙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