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归去桃花源
乐无忧上前一步,滑稽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才,刚好两者都会。”“花某也会弹琴。”花行浪微笑道。
秋暮雪心下犯嘀咕:“若说无忧和尚会作曲填词我还信,他是酒来疯、行令王,理所当然,可这花公子明明是个聋子,他会弹琴?他自己听得见呐?”
“你欺负我看不见呐!”花行浪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对她微微一笑。失聪的人,双眼最是敏锐。
他们看向卦之孤。卦之孤也好像对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呶,这样,小女娃儿,老夫生平最爱懂得琴瑟音律之人,如若你的朋友肯帮你,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么说,卦老前辈,你是答应收我为徒了?”秋暮雪欣喜道。
“还没有,说了还没有。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资格做老夫的徒弟?”“九指老怪,废话少说。要比琴的话直接来!”万里长急了,不住地摇着桃花扇,起袖子在额头上揩了揩汗。
“好啊,真是太好了,就是你了!”卦之孤绿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彩,可怖的双手就要向万里长伸来。万里长吓得忙向后退去,口中大喊:“你……你要干什么?”
“呶。”他一把从万里长手里夺过桃花扇,细细把玩了一番,“啧啧”,赞不绝口,又沉浸在东海“桃花不败”的香气里不能自拔,“就是你了!”他说的正是那桃花扇。“什么意思?”江湖四散道。
“一把桃花扇,世人吟对千千万,却没有一篇中老父心意的,你们这些小不点儿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能耐。弹得出一曲《桃花扇》来?”
“善哉,善哉,贫僧去年正与四弟赋得一首《桃花扇》,还未谱曲,怎样,花兄,一起试试?”乐无忧看向花行浪。“乐意奉陪。”花行浪挥了挥手,影纵横便从他的包袱里取出那把梨木琴来。
梨木琴,虽然比不上紫檀琴的高贵,但淡然间仍然别有一种风韵。尤其是在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的手里。
乐无忧和花行浪对了对眼色,然后,琴声扬起,宛转悠扬,花行浪一边手指灵活地抚琴,一边抬头静静地盯着乐无忧的嘴角。再看影纵横和万里长,也是一脸自信的样子。去年他们都曾去贺天都富翁万里长的生辰,乐无忧更是当场醉饮三十杯,吟了首《桃花赋》,赠与万里长的心爱之物。
唯秋暮雪和卦之孤两下相疑,一个不信,一个信不过。
只听那乐无忧唱的是:
【桃面晓风花初绽,枝头微微颤。
红颜粉黛娇人俏,楼中脉脉怜。
墨香飘尽千山远,润湿谁人眼。
彩云宽缱枉自度流年。
笔尖欲落心犹念,西湖油纸伞。
锋藏情愫我嗟叹,一曲鹊桥仙。
矜持的风听不见,任他自命潇洒满人间。
艳妆托花落一瓣,美人相思莫凭栏。
句中有人相聚散,相思有泪泪未干。
清竹做骨分几段,撑开繁朵花无限。
词曲间又做春秋梦几篇。
扇上留住春风暖,绿遍山外山。
中天有雁思回转,还是年复年。
吟对书中桃花扇浮想千千万,无人空悲叹!
寒月高照诸星淡,风吹烛火残。
时空来去我伏案,又回到从前。
奈何战事天地暗,江山如血染。
我却与你夜翩灯火阑珊。
犹如江南丝竹断,酒色杯中潜。
如花美眷谁不羡,香君梦难全。
此情尽付暮鼓晨声声婉,佛前独坐它衰叹。
一身侠肝忠义胆,满目尽辛酸。
展舒愁眉思醉眼,知己挽狂澜。
春雷万里皆惊遍,了却那前世的恩怨。
风中桃花再见你笑颜。】
琴入尾声,琴弦最后一拨,缓缓停下。花行浪和乐无忧对视而笑。影、万、秋三人纷纷鼓掌叫好。再看卦之孤时,也是一脸惊愕,接着像发疯般独自大笑了起来人无法揣测其意。
他指着他们开口说道:“好啊,江湖四散,秋暮雪,是吗?一个呆子,一个聋子,真是难得的奇才啊!老夫今天心情好,就权且收了你们罢!”“你……怎么知道……”万里长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他二哥是个聋子,话到嘴边,才觉得最应该要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江湖四散?”
“呵呵,畜生不问来路,无赖不看岁数。”卦之孤狂笑着拂袖一起,竟转眼消失在了这里。
如果早上睁眼起来还是一株小树苗,待晚上时已不知不觉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岁月在夜间无情飞行,一晃,就是整整十年。
十年.不能说短也不能说长。足够磨灭一个人的顽戾,足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足够让一个人变得更强。秋暮雪在括苍山就接受了这样的成长。不仅她的身体变得更亭亭玉立,想问题也更加理性,再不会一时冲动,一时胆怯,做事不计后果。
卦之孤只传了她琴艺和琴理,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