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宸濠安排好一切,紧接着太子朱厚照车驾的时候,延绥总兵黄珂却突然跪在朱宸濠的身旁双手托着两枚黑铁令说道:“宁王殿下,在下有一师兄,多年前曾是宁王府的贴身内管,自从见到这黑铁令微臣却仍没有猜到您就是宁王殿下,此前多有冒犯,特来请罪!”
“黄大人何须如此,大人总制延绥,不仅体恤士卒,爱护百姓,而且出奇取胜,动有成算,本王深感钦佩。此前虽然化名“王宁”,但是能够成为大人的部下是我的幸事。”朱宸濠连忙扶起黄珂真挚地说道。
见到自己之前丢失的那枚黑铁令竟然在黄珂手上,而黄珂也有一枚黑铁令,朱宸濠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原来他也是崆峒派的弟子,锐叔所说的果然不假,自己能被黄珂这么照顾说不定真的有些方面的含义。
“王爷还有一事,须劳烦王爷,拙襟因为王爷所救,小女也因此平安出生,还请王爷能为小女赐名!”黄珂一时间老泪纵横,再次叫住准备起身朱宸濠求道。
“她出生在高山上,而且危险之境中居然不哭不闹,卓然特立,就单字一个“峨”,取名黄峨,不知黄大人觉的怎么样?”朱宸濠本来不想起名,但是见到黄珂盛情难却,自己也挺喜欢那个小女孩的,看到黄珂把黑铁令交给自己,朱宸濠一时间想到了师傅清崖真人交给自己峨嵋派信物,仔细想了一会后,说道。
“黄峨,好,好,好!”黄珂听到名字后自己默念了一遍,高兴地连说三个好字。然后一拱手弯了弯腰施礼:“多谢殿下赐名,臣代小女谢陛下赐名之恩。小女能得殿下赐名,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小黄峨,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车驾驶离后,朱宸濠莫名的回了一下头朝着延绥城的方向默默地念到。
……
经过了数日,朱宸濠和朱厚照跟随者杨廷和的队伍来到了一处驿站停了下来,一路上旅途漫漫,太子朱厚照心焉,似乎仍旧在沉浸在延绥的故事中而没有自拔,而朱宸濠却是面无表情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太子殿下,宁王殿下,前面不远就要到达京城了,我们再这里短暂休息一下。”这时车队停了下来,杨廷和主动凑到车驾前轻声说道。
“这是哪里?”车驾中朱厚照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
“回禀殿下,这里是宣府的鸡鸣驿,距离京师大约还有四百里的路程,我们进京前需要在这里短暂的休整才能进宫见驾!”杨廷和以为朱宸濠在问为什么停下来,便解释道。
突然间,只觉大地开始慢慢地震颤,这突来的状况吸引了朱厚照,当他打开车帘却看见
官道上一只队伍慢慢出现,朝阳下军旗飘扬,大队身穿铠甲骑兵威武雄壮、整齐划一从他们的车驾前经过。
“杨先生,他们是干什么的?”朱宸濠像是突然提起了精神注视着经过的骑兵队伍。
“哦,回禀殿下,他们是宣守备的士兵,现在正值换防。”
“先生,怎么见到的都是骑兵?这里没有步兵吗?”朱宸濠饶有兴趣的问道。
“宣府镇靠近京师,飞狐紫荆控其南;长城、独石枕其北;左挹居庸关之险,右结云中之固,群山叠嶂,盘踞错峙,足以拱卫京师而弹压胡虏,诚北边重镇也。如果这一边境重镇失守,蒙古大军可能长驱直入,兵临京师之下,所以这个地方以骑兵为主……”这一下似乎闻到了杨廷和的长处,于是便滔滔不绝的从头说道。
“宣府?!”原本离开延绥有些不甘心的朱厚照心里默默地念到,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光芒。
“太子殿下,杨大人,万般相聚,终须一别,本王就与诸位在此分别了!”此时,一直在一旁的端坐的朱宸濠也终于发出了声音。
“小王叔不跟我们回京城吗?”见到朱宸濠起身下了车,还没等杨廷和说话,朱厚照却是抢先说道。
“王爷,数年前的分别,陛下对王爷也甚是想念。”杨廷和似然没有直说什么,但是话语中似乎有委婉的挽留。
“本王自从离开王府也有很长时间了,虽然也很想进京,但是无奈父母的生辰快到,本王生怕来不及祭拜,还有劳先生回复陛下,多谢陛下的挂念,和表达本王的歉意。”朱宸濠似乎并没有明白杨廷和的本意,但是他确实不想要跟他们会京城,因为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想见弘治皇帝,所以便找了一个应该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好吧,先王的祭祀要紧,王爷理当回王府!”杨廷和有些无奈的说道。
杨廷和是唯一几个知道朱宸濠身世的人,他心里明白弘治皇帝对他其实是十分关心的,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不能表现出来,这次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出来参军,他明白弘治皇帝心里的挂念。他本想着趁此机会带他一起回京面圣,缓解皇帝陛下的牵挂,但是大明自开国以来一向以“孝治”为先,更何况是藩王,更要遵守礼法,奈何朱宸濠的理由似乎自己并不能阻止。
“那,太子殿下,杨先生,本王告辞了,后会有期!”朱宸濠见不再有的勉强,便骑上了刘养正牵过来的马匹,消失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