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延绥归来,朱宸濠深知战场的凶险,他没想到弘治皇帝把他幽禁于府中还不够,还没有想要善罢甘休,也许正是因为战场凶险,自己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死去吧。
“王爷,战场凶险,这分明就是去送死,既然去也是死,不如也是死,王爷还不如不去,臣妾求您了!”娄素珍被朱宸濠的怒火吓到,眼泪也就不受控制,哀求道。
“放肆,你难道要让我再次违抗圣旨我宁王一脉断绝吗?!”朱宸濠怒不可歇,推翻了身前的桌子,桌子上的酒食溅到了娄素珍的身上。
娄素珍只是一介女子,嫁为人妇后,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在他的心里,朱宸濠活着比什么都。只不过关心则乱,娄素珍并没有把自己的关心恰当的表达出来,继而更加激怒了朱宸濠。
朱宸濠的暴怒让王府的下人一时间被吓得纷纷跪了下来,即便是万锐也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的声音。
然而此时只是刘养正确是一脸神色自如,只见他默默地走出自己的客席,来到宴会厅的中央没有一丝慌乱的拜道,“恭喜王爷获得自由。”
“刘大人,王爷虽然可以出府,但是那可是去战场,刀剑无眼。只不过是跳出虎口又入狼窝,哪里值得恭喜。”刘养正一反常态的话非常的不合时宜万锐心里一紧,急忙小声回道。
“不知道先生喜从何来,本王待你至诚,此时此刻就不要揶揄本王了?”朱宸濠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
“王爷……”刘养正扫了扫四周之后,便没有。
“都退下吧”朱宸濠挥了挥手说道,万锐会意屏退了的下人。
在娄素珍也暂时制止住了眼泪而退后,朱宸濠说道:“春节佳宴,先生如此兴师动众,如果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王爷真惧边疆的危险?”刘养正丝毫没有慌乱,微微一下看向了朱宸濠。
“说下去!”看着刘养正似乎另有深意,朱宸濠问道。
虽然刘养正只是这简短的一句话,但时朱宸濠却明白了其中含义。他和刘养正都是从战场回来的,也是一起从延绥镇的一系列的凶险中走出来的。更何况鞑靼可汗小王子数次拜于她的手中,他又怎么会惧怕。
“王爷,虽然宁夏镇一直以来地疲兵弱,三面受敌,王爷此去却有总制三边只权,到时候调动三边的军队御敌,完全了以扭转宁夏镇一地的劣势。”刘养正看到朱宸濠没有作声,认真的看着自己,便说道:“虽然三边总制看起来是个虚衔,但是却占据要地,兵员近20万。虽然各镇互不统辖,相互也互不协防,因此边境防御多有败绩。
但是王爷完全可以利用这道圣旨,剪除不尊令的人,实质性的总揽其权。试想,一旦王爷真正掌握了三边,那么西北将会落入王爷的手中,届时如果天下有变,那对于王爷的大业将会是巨大的助力。”
刘养正直言不讳的一席话让朱宸濠陷入了沉思之中。自从延绥相遇后,刘养正不止一次的帮助朱宸濠,出谋划策,而且最后宁愿舍弃官职也要追随朱宸濠。而朱宸濠对刘养正也是诚心相待,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军师一般。整个宁王府,除了万锐也就只有刘养正能理解朱宸濠。甚至说,在“某”一方面,刘养正比万锐更能了解朱宸濠的心思。
朱宸濠根本不怕去边疆,只是苦于满心的仇恨不得报而已。刘养正的不仅说出了朱宸濠的担忧,而且还说出了其中的解决办法,更是为朱宸濠想到了未来。
“先生一席话本王振聋发聩,如饮美酒,还望先生相助!”朱宸濠沉默了良久,终是对着刘养正深深地一拜。
宁王总是三边抵御鞑靼一事,虽然是弘治皇帝没有通过阁臣商议直接下达,引起了朝廷之中的论纷纷,但是一向敌视朱宸濠的几位阁臣确是没有反对。
他们虽然不明白弘治皇帝的真实意图,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却形成了一个一致的观点,那就是边镇中,宁夏镇一向孱弱,几乎每次鞑靼人都能够轻易地入侵,到时候便可趁兵败参朱宸濠一本。
在他们看来,虽然上次擅杀内卫不至于弄死朱宸濠,只是减除了朱宸濠的羽翼。但是边疆兵败的损失确非上次而能比拟的。
那将会造成边民受难,而且也会引起天下的震动。如果届时充分利用民愤,完全了置朱宸濠死地。
虽然他们心里对朱宸濠总之三遍也心存担忧,但是这份忧虑却一直以来不约而同的一闪而过。因为从立国以来,延绥、宁夏和甘肃三处边镇,各自承担辖区内御边任务,凡遇战事,相互无协防职责,而且每镇都是文臣总理、武臣统兵和内臣监军的三权分掌制,这其中各方势力犬牙加错,除了內监其它的都有归留步分管,说白了也在他们内阁的掌握之下,别说是总制三边了,就算是总制一边也是难上加难。朱宸濠的三边总制只不过是个虚衔而已,并无实际权力。
所以圣旨一下,几位阁臣虽然不满,但是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除了一人之外,朝中的大臣虽然对此议论纷纷,但是见到几位阁老都没有说什么,当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