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朱宸濠便在郑瑀的带领下仔细的查探了苑马寺大部分地方,但是一路上朱宸濠都是闭口不语,越看越让朱宸濠的心情愈加沉重,而郑瑀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朱宸濠的不悦,小心翼翼的陪伴着。
当两人正准备返回的时候,一阵阵惨叫声引起了朱宸濠的注意,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有些破败的署衙前,一队士兵正在杖打数人。
“那是?”朱宸濠不禁问起。
“回禀王爷,那里此地署衙正在行刑。”郑瑀顺着朱宸濠的目光看去,解释道。
郑瑀刚说完,就发现朱宸濠已经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住手!见到宁王殿下,还不下跪!”郑瑀跟随而去,止住了那些行刑的士兵,喝止到。
“啊,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的不知道是宁王殿下,还请殿下赎罪!”那些士兵听到后,连忙放下手里的木杖跪拜道。
“他们所犯何事要如此杖责?”朱宸濠见到一旁的木凳上躺着几个男子,皆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朱宸濠心里一时不忍,问道。
“回禀王爷,他们是此地马场的马户,因为所养的马匹没有通过验收,所以只得接受惩处。”其中一名行刑的士兵回答道。
听到士兵们说他们受刑是因为验收不合格,所以也说什么,朱宸濠是知道战马的性的,骑兵、军队、国家都赖以战马,抵御外敌、平定内乱如果有了战马,就可以事半功倍,减少损伤,如果连马匹都不合格,那怎么能承担起更好地作用呢。朱宸濠心中也是十分痛恨把不合格的战马送上战场的,那样不仅会损害士兵们的性命,更会在一定程度上给战局带来失败。
“唉,放了他们吧。”朱宸濠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看到这些人有些面黄肌瘦,便动了怜悯之心,说道。
“可是,依照郑候的命令,这些人不打完是不能放的!”那名兵头纠结的回道。
“难道王爷还比不上你们一个军候!?”这是朱宸濠的侍卫长挺身喝道。
“小人不敢!”那名兵头赶紧说道,然后转身不断摆手示意道:“快,快放人!”
“谢王爷……”那些被打得马户们,纷纷互相扶持着感激的说道。
“请王爷救救这些马户们,解救马场吧!”在那些马户们和士兵们离开后,郑瑀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朱宸濠拜道。
“郑将军何出此言,快快请起!”朱宸濠见到郑瑀突然跪下,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爷,那些马户们并非是因为有罪,而他们养殖的马匹也并非是因为验收不合格,而是因为他们无钱行贿才遭受刑罚的!”郑瑀言辞有些激动的说道。
“什么?请将军细细说来!”朱宸濠似乎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当即问道。
“王爷,想必今日我们这一路查探您也看到了,这里军马放牧十分混乱,马匹露宿草场,畜群损耗严重,牧军没有营房,官吏没有办公场所,而且更有很多人们整天无所事事。堂堂一处苑马寺可哪里还有一点马场的样子啊!”郑瑀一副痛心疾首的说着,似乎越来越气愤。
“将军既然能有如此意识,可是将士是个性情直率,非是曲志明那些蝇营狗苟之人,不知将军,可否告知其中缘由?”朱宸濠见到郑瑀如此率直,也不再掩饰的直接问道。
“王爷,固原马场虽然是我大明四大马场之一,但是早已经满目疮痍了,就说那些马户,朝廷一般都是将马给附近的马户代为抚养,按我大明律规定,马户们帮助国家养马可以减半或者是全免赋税,但是后来这些法律条文都变成了空头支票,他们的赋税照样交只不过不是进了国库,而是进了像焦晓龙、曲志明等人的口袋。另外马匹如果在马户的手中出现了问题,责任由马户全权负责。最后马养大了以后要进行验收,但是验收的时候官员还要收取贿赂,原本养一匹马只需要十两银子,但是光贿赂至少得九倍,否则验收不过关,王爷今天所见到的那些马户们就是因为如此。”郑瑀缓缓地说着其中的问题,也在不是的抒发自己的情绪。
“王爷,固原守备武安侯郑英求见。”就在朱宸濠正和郑瑀谈话时,一名侍卫小声禀道。
“他终于出现了啊,叫他来吧!”朱宸濠听后默默地说道,随后又对郑瑀说道:“将军请。”
郑瑀听到郑英求见,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也没有听清朱宸濠说什么,而是直接拜道:“既然王爷有事,下官先行告辞!”
朱宸濠见到郑瑀似乎不想久留的意思,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也只能同意,“好吧,还望将军日后可以相告!”
“下官告辞。”郑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拜便转身离开了。
“哟,郑瑀将军也在!”赶来的郑英看到正返回的郑瑀后,微微说道。
郑瑀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郑英行了一个拜见上司的拜礼,便直接离开了,而郑英确是看了一样郑瑀离开的背影,便转身朝着朱宸濠走去。
“下官固原守备,武安侯郑英,拜见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郑英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