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大半年进了多少次医院了。
北冥煜守在她床边,或者说是沉睿守在她床边。
他依旧是那张遍布伤痕丑陋的脸。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梁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觉得有些烦,不想动。
有一双手忽然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醒了?”
低哑磁Xing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她曾经无比希望听到这个声音,但现在有些怀疑不定了,别开头,北冥煜伸出手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
梁诺却下意识往旁边瑟缩了一下。
他的手僵硬在空中。
“怪我?”
梁诺想了很久,才说:“难道我不该怪你么?你从头到尾都把我摒弃在外,现在……还利用我!”
而且,她在不久之前,还害死了叶晟铭。
一想到叶晟铭脑浆迸裂的场景,她心底就像是被捅开一个大洞,紧拽着整个人往下沉……
她拼了命地压抑,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情非得已。”北冥煜淡淡的解释:“现在我向你坦白,你想知道什么?”
梁诺喉头滚了滚,跟脑海中叶晟铭死亡的场景作斗争……
最终,压了下来,将注意力强制转移到了北冥煜身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孙特助一早跟你串通好了吧?”
他没说话,拿起一旁的毛巾帮她擦拭额头的冷汗,梁诺当做他是默认了,心里更加反感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说:“我要回家。”
“好,孙特助已经帮我们重新准备了房子。”
“不好意思,我是说我要回梁家,并不是跟你走。”
北冥煜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你能不矫情么?”
梁诺咧嘴一笑,冲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就喜欢矫情,沉先生!你去当你的沉睿好了,做什么北冥煜啊?现在北冥煜可是逃犯呢,你承认做什么?又想利用我么?可是李道长和叶晟铭都死了,你利用我做什么?难道要我嫁给董、唔~~”
他宽大的胸膛一下子将她完全包裹住,凉薄的唇紧紧覆上她的,疯狂又热情香噬她所有的呼吸。
几个月的离别,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忍耐。
他猛地一翻身将她直接扣在床上,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压着吻了好一会,才缓缓眯着眼道:“我知道你在生气,一直都在生气,以后我都不惹你生气了,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诺红着眼狠狠地捶打他的肩膀,情感的闸门大开,疯狂宣泄着。
“你就是个骗子!全世界最大的骗子——”
“恩,我是骗子,我对你说了谎。”
北冥煜复又低头,用他遍布伤痕的脸去摩擦她滑嫩的肌肤,蹭的她浑身发痒、眼神迷离。
“别、别这样……”梁诺推他,有些难受:“你起开,不要每次都用这招,我的话没有说完,不会受你影响的,我很坚定的!”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但因为呼吸略微阻塞,一抽一噎,反而让人格外有欺凌的欲=望。
北冥煜放肆的笑,单手圈着她的脖子,身下贴近她。
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她,梁诺脸更是不争气的通红:“我让你起来!”
北冥煜今天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温柔,薄唇游移到她耳垂,见她耳根迅速泛红,又调笑:“你确定现在要我起来而不是更深入?我以为今晚你会很需要我。”
“我才不需要你!”梁诺呼吸不稳,喘息着说:“你就一骗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李道长是不是你害死的,叶晟铭的孩子是意外流产还是被你陷害,我已经看不懂你了……”
“商人有商人的规矩,我会跨入灰色地带,但绝不故意踩界。”北冥煜咬住她的耳朵,那里更能刺激她:“所以,你尽管放心!”
梁诺还云里雾里想着他骗了自己好多事,还没来得及控诉,忽然身体一凉,他带着她的小手去抽他的皮带。
她登时瞪大眼:“不行!这里是医院,我们还、”
“管那么多干嘛?在你逼我承认我是北冥煜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我现在最想跟你做这个!”
说完,发了狠一样死死吻住她的唇,有短暂的瞬间,梁诺似乎觉得他很想把自己生香入腹……
激Qing一触即发,神圣干净的医院被他们完全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