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推开保镖挤到北冥煜面前,捧着他受伤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疼不疼?刚刚要不是你要护着我,肯定不会受伤的……”
咔嚓咔嚓。
媒体还在持续拍摄。
大太太恨铁不成钢,只能先稳住场面:“大少爷在日本受挫严重,有失心疯的症状……席南,你怎么也不看好你大哥?!”
她话锋一转,直接将罪名扣到沉席南的头上。
沉席南垂头敛眸:“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大哥……”
“还不快把他带走?!”
沉席南复又面无表情地让保镖将沉恪带走。
北冥煜也恰时站出来,平复余乱:“大哥得了失心疯,今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还希望各位记者朋友们手下留情,不要刊登一些不实消息。”
“沉先生说你、”
“哎呀,三少爷你受伤了!”
有几个记者正准备乘胜追击问几个爆炸Xing问题,话还没说完,人群中不知谁大叫一声,迅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北冥煜捂着手臂,面容憔悴,歉疚地说:“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还请稍后与管家联系,我还要去处理一下伤势。”
说完,梁诺立刻扶着他离开。
记者散场,但是集团的高管和顾着面子而来的股东们却久久不散。
在家庭医生帮北冥煜处理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时,他们纷纷发难。
“大太太,这么多年大家一直合作愉快,可最近你的水准未免失常太多,几次三番都要三少爷出来救场。”
大太太咬牙切齿:“我也在想办法挽救蒸发的市值!”
“大家都是真金白银往你们集团投,又不是耍耍嘴皮子功夫就能作数的。”有一个股东提出异议,另外便有好几人附和:“我们时间宝贵,为了开这个股东大会,已经在澳城滞留快十天了,股东大会到底是开还是不开?今天这个消息一一传出去,明天股价肯定还会再跌,再跌就成垃圾股了……”
大太太咬牙:“当然要开!”
“说个时间吧。”
“后天!”大太太算了算时间,留出时间去处理这些杂事,一口道:“后天上午九点,集团大厦会议室,准时召开!”
股东们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股东瞥了大太太一眼,忽然嗔怪似的说:“你们要斗个你死我活我们都没意见,可要是再损害到我们的利益,那大太太……抱歉,我要撤资。”
“我也要撤手,最近在沉家亏了太多了。”
……
一番争议之后,大太太费尽唇舌才安抚下这些股东。
股东们刚走,北冥煜的手臂也就包扎好了,大太太死瞪了他们俩一眼,然后叫来沉席南,随手将手边的茶杯砸到沉席南头上。
“好好地,大少爷怎么会突然跑去葬礼上闹事?!”
沉席南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额头迅速渗出血迹,刚巧被听到出事赶过来的邓子萌看到,她眼神瞬间冷下来。
“大太太真是好大的脾气,可惜现在到处都是流言说你生出了沉恪这么个疯儿子,还亲手毁了二***葬礼,简直是你人生一大污点。”
“你说什么?”大太太的火气又撒向邓子萌:“你敢给我再说一次?”
“噢,我说错了呢。”邓子萌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是谁向我家旗下第一大杂志社爆料,说大太太您没嫁给沉家老爷前是个下海的妓女,这才是污点……”
大太太身子都颤抖了下:“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马上把消息压下去,不许发出去……”
邓子萌就当没听到,站在沉席南身边帮他处理伤口。
“又不是你亲妈,站在那里老实等她砸?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蠢货!”
大太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邓子萌,我让你把消息压下去,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邓子萌这才懒懒地丢给她一个眼神,拨开耳边碎发,小手撩动沉席南的侧脸,眉眼风情万种:“你把沉席南给我,我就把消息压下来。”
沉家在报刊杂志界的影响力不如邓家,而且消息又出自邓家旗下的杂志社……
大太太攥紧拳头,说:“席南,陪她一晚。”
沉席南唇瓣几乎抿成了一条线,许久才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好。”
梁诺目瞪口呆。
沉席南在大太太眼底到底算什么?
一条狗?
不,或许连狗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