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付萌’邪恶一笑,整个人化作一股黑气缠了上来,我连忙用飞霜对准了他。
付景深说过,飞霜可以收鬼,这应该是我唯一的机会。
然而飞霜并没有像我想象当中那样发挥作用,‘付萌’化作的黑气,穿过了飞霜,全都扑在了我的脸上。
那一刻,天旋地转,一片黑暗,我都以为自己眼瞎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坐在一张画面前了。
我没什么文化,也说不出这张画具体好在哪里,就是觉得挺好看,我四处打量,总觉得我现在身处的环境,很眼熟。
很快我就想起来了,这里是画室!是付萌的画室!
我不是被那股黑气击中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画室当中?
吱呀,门被人打开,我警惕性的随手摸了一把裁纸刀握在手里,如果是那个怪物的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躲不过就只能拼命了。
最先伸进来的是一双手,有些粗糙,看着就知道,是个常做活的,紧接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走了进来。
之所以说她眼熟,是因为她和那具被折磨而死的尸体,也就是刘姨,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脸上的表情。
那具尸体脸上扭曲而绝望,而这个女人脸上,蛮横凶狠。
“表子养的杂种,谁让你瞪着我了?不信我把你这双狗眼抠出来!”刘姨吐了口唾沫在我脸上,粘糊糊的,而我根本没有躲,我看着她眼里的倒影,呆坐在原地。
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眉眼清秀,带着点忧伤阴郁,手里还攥着一把裁纸刀,那分明是付萌!
怎么会这样?已经死了的刘姨又出现了,而我却变成了付萌,我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幻境,还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嘶,疼!
“分明就是个脑子有毛病的,老爷还拿着当个宝。”刘姨冷笑一声,一脚把我踢在地上。
她把盘子里的牛奶拿了出来,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递到了我的面前,凶巴巴的道:“喝!给我喝啊!”
我厌恶的不断用袖子擦自己的脸,很想骂这个蛇蝎心肠的老女人,一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姨掐着我的下巴,就开始往我嘴里灌,付萌的身体瘦巴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常干活的老女人的对手。
我只要一想起她往杯子里吐的唾沫,就恶心的要命,自然拼了命的挣扎,一团乱的时候,我手里的裁纸刀就扎在了她的胳膊上,很浅一道伤口,堪堪破皮,血丝却顺着刀刃流淌了下来。
愤怒的刘姨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把我瘦小的身体踹的直接撞在了桌子腿上,我趴在地上,哇哇一顿吐,喝进去的牛奶,全都吐在了地上,我还不断的扣嗓子眼,只觉得肚子里全是肮脏的玩意。
“长胆子了?我让你反抗!让你扎我!”她提起脚,似乎是想踢我,但又担心踢出来的伤口太大,万一被发现不好交代,就抓着我的脖子,不断的用钢针刺我。
她用的钢针又细又长,刺的又深,很疼,疼得眼泪都在我眼眶里打转了,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力的挣扎。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了杀死她的念头。
就在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心里涌现出一股无名的邪火,它在怂恿我,拿起刀,割断刘姨的头。
那把裁纸刀就放在离我几十厘米的地方,刀刃映射着刺目的寒光,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够到它,然后轻而易举的割破刘姨的喉咙。
她的血会一瞬间喷涌出来,淋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那张丑恶的面孔,会被恐惧和害怕主宰,再也说不出肮脏的话语。
我拼命的握紧拳头,克制自己心里的杀机,要不是我还有点定性,现在就已经杀人了。
我还搞不清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境地,如果说是幻境的话,未免太过真实了。
刘姨又折腾了我一会儿,然后才离开,我蜷缩在地上,良久,直到身上的疼痛缓解得差不多了,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爬起来。
这间画室很封闭,窗户被厚重的暗色系窗帘挡住,哪怕白天都要开着灯,才能保证一定的光亮。
墙上贴着许多许多的涂鸦画,画风很乱,每一张画上都带着一种彻骨的压抑,让人看着很是难受。
地上也乱糟糟的,画笔和架子纸张乱七八糟的格外地上,彩色油墨因为她和刘姨的动作,泼了一地。
整个屋子都给人一种很凌乱很让人崩溃的感觉,真不知道付萌是怎么样在这种地方生活这么久的。
我拉开窗帘,温暖的光照进来的一瞬间,眼睛有些刺痛,不得不用手稍微一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