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咳了两声,掏出了烟来,那烟我们没见过,他递给哥哥和我一人一根,自己点了一根抽起来,然后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其实并不是这里卖鸡的,我只是替我兄弟来看一天摊位而已,那门口不远处的饭馆就是我开的,我那里就需要野鸡野兔什么的野味。√这城里人啊,家养的鸡啊、兔子啊啥的吃腻了,非得就想起要吃个野味来。上次有一汉子弄了一只竹鸡到我的饭馆门口,那竹鸡大概也就三斤左右,后来我出了五十块钱买下来,有来吃饭的客人看到了,就让我给他把这竹鸡做了,出价一百,我原本是打算留着自己吃的,但是客人有要求了,也不能不满足不是?”
他吸了两口烟,说道:“我看两位兄弟也都是豪爽人,你们就给我说,这野鸡和野兔你们有多少?因为我看你们似乎是来探听价格的,也没打算就要在这里出手不是?”说罢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我看他刚才板着的脸现在已经满是诚意,本来我们打听到的价格也就差不多是他说的这个数,况且,这样的出价已经让我和哥哥大为满意了,于是我也就诚心说道:“大哥,说实话,我们家里还有一些,我看你也是实在人,今天带来的这些我们就卖给你,如果以后你还需要,我们再带过来。”
小胡子也兴奋起来:“那好,就这样说定了,这兔子就以十五块一斤算,这野鸡嘛,就以十块一斤算,马上就过秤。”
说罢他立刻把秤拿了过来,哥哥把两只鸡递给他,他把鸡挂在了秤钩上,嘴里说道:“两只鸡总共十五斤,再拿兔子来。”哥哥再把兔子交到他手里,他熟练地把兔子挂在秤钩上,这一次我见到他提起来似乎有些吃力,待到秤杆平衡下来,他又说道:“两只兔子一共二十一斤,那我算算啊,十五块一斤,二十一斤就是三百一十五块,两只鸡一共十五斤,十块一斤就是一百五,拢共就是四百六十五块。”
哥哥在一旁也认真地算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说着,我也在大脑里面转着圈算着,尽管这样的数学计算也就是小学生的水平就完全可以算出来,但是我却左纠结右纠结着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待哥哥确定之后,我也懒得再去管,小胡子已经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钱来,递给了哥哥四百七十块,哥哥有些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钱,然后有些窘迫地说道:“大哥,我这也没带零钱,找不开,要不我去买些东西换一下再退给你?”
小胡子大笑一声:“不用了,五块就当是给两位兄弟的路费的,不用找了,以后大家还得合作不是?”
我和哥哥看着手里的钱,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这四只动物就卖了好几百,那要是家里那些全部出手,那还不得卖出个万儿八千的来吗?我们激动不已。
小胡子看着我们,有些乐了:“怎么,你们怕这钱是假的啊?”
我们忙回过神来:“没有没有,我们这也能认钱,只是今天走得有些累了。”
小胡子眉头一皱,随即说道:“这样吧,两位兄弟也难得来一趟,就到我的饭馆里去坐一坐,我让厨房炒两个小菜,吃完了饭再走。”
我和哥哥推辞着,但是小胡子已经叫过了一旁另一个摊位的妇女:“七姐,麻烦你帮忙看着一眼,我把这鸡和兔子带过去就叫我老婆过来。”
那被小胡子叫做七姐的妇女有些佯怒着:“就你一天事多,淘到了好东西就往家里跑,去吧去吧。”
于是,小胡子拎着鸡和兔子,我们兄弟二人、大狼狗就一路跟着他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就来到了一家牌子上写着“顺义酒家”的饭馆里,小胡子一进门就大声招呼着:“小李,有客人到了,快出来倒茶。”
话音刚落,就走来了一位穿着红蓝相间的服务员制服的小姑娘,小姑娘年纪差不多二十来岁,一手拎着一个大茶壶,一手拿着两个杯子,一脸的微笑,看上去颇有几分动人。
她走过来后把杯子轻轻放下,分别往里面倒上了茶,再微笑着端给我和哥哥,我连忙道谢,哥哥也跟着道谢,她微笑着轻声道:“不用,不用。”
我认真打量起这个饭馆来,饭馆的装修有些特别,墙上挂着的,不是我曾经看到过的那些明星的海报或者农村人家里贴着的年画什么的,都是些字画,其中还有梵高、张大千、齐白石等人的画作。当然,我猜想着那些肯定都是仿作,但是有一副在大堂正前方的启功先生的书法作品却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尽管我还是坚信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有真迹,但是单就那龙飞凤舞的风格,却也并非一般的书法家可以书写出来,模仿者肯定也是一位十分有功底的人无疑了。
作品的为“金玉满堂”,落款处的名字分明就是“启功”二字。
我年少时曾经临摹书法作品,对于启功老先生的作品十分推崇,尽管还未能得起精髓,却也对启功先生那独具一格的书法十分敬服,于是,也不禁就多打量了几眼。
小胡子已经把鸡和兔子放进了后堂,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正盯着那启功先生的书法作品,有些微微诧异:“看不出这位兄弟还是行家啊,能品鉴到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