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村人甚至是全世界都已经认定了我是个大脑严重受损的傻瓜和疯子的情况下,有位美丽善良的姑娘却倔强地对我说,她喜欢我,她愿意和我共度一生。√我实在不知道我的大脑应该以怎样的方式运转,也实在不知道我该如何作答。终于,我冷静了下来,不论怎样,我都不能耽误了她啊,她是我多年的朋友、我的妹妹、我最疼爱的人了。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我怎么可能再去对她有哪怕一丝的幻想呢?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她诚然是有过爱情的,只是,我们一直都太熟了,熟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但是,一切都已化作浮云,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要打消她心中的幻想,这样,也许她今后的人生就大不一样了。
想罢,我长叹了一口气,也下定了决心,开口对她说道:“我对你一直都是对妹妹的感情,我想,我对你没有爱情。”
一阵短促的却极为深刻凝重的沉默之后,她再次对我说道:“一丝也不曾有?”
“一丝也不曾有。”
我很果断,却不敢再正视她的眼睛。
“那好,我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数年以后,我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她,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是到了小镇上的初中当老师去了,偶尔,她也回小村来,她回来看望她的父母,还有她那长期卧病在床的奶奶。但是,她每次回村,白天都在家里待着,或者是坐在她奶奶的床前,喂她奶奶吃饭,或者一些她为奶奶买的甜软的糕点。她的奶奶已经不能说话,但是每次一见她来,就高兴得泪流满面,常常拉着她的手,“喔喔喔”和她说着什么,就像我明白福贵在说什么一样,她也知道自己的奶奶在说什么,祖孙俩关系是极好的。
只是,每次她回家来,都不会再进我的家门了,我也不便再去找她,只是在听说她回家了之后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我不期待能和她说上一句话,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看看她脸色怎样,过得怎么样,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也就欢喜了,其他的,我别无他求。
我从村人们的谈论中也断断续续地知道,她当了老师之后,就找了小镇上的一个有钱人家嫁了过去。
夫家姓蒋,是镇上的富户,原来是做牛肉生意的,家中只有一个独子,没有工作,自小就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因为家境殷实,蒋家独子自小生得膀大腰圆,长大了之后更是人高马大,小镇上的人都称他“蒋门神”。
据说,这蒋门神曾经在初中时和冯紫青是一个学校的,只是一个班,我当时就在大脑中不停地搜寻这个人究竟是哪一个,因为如果是和冯紫青一个初中的,那也就是和我一个学校的,我应该见到过,但是任凭我怎么搜寻,也实在想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
后又听不少在小镇上有亲戚的村中好事者谈论,这蒋门神自打初中起就相中了冯紫青,那时候便就恋恋不忘,后来得知冯紫青上了高中又上了大学之后,才慢慢地死心了。
那蒋门神因为家中生意败落,近些年来,也一直游手好闲,没什么可做,就靠着家里在小镇上的一些门面租金度日。但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他家中早期积累的财富很多,所以也就过得还算富裕。
这蒋门神一日出门,看到了正赶往学校的冯紫青,一下子就惊呆了,上前一问,才知道此人正是自己多年来难以忘怀的那位姑娘。
后来,蒋门神又通过自己父亲的关系多方打听,才知道冯紫青还未成婚,就软磨硬泡着自己的父母父母去为他提亲。
父母只有这一个独子,一向百依百顺,只得托人打探她家所在,又发现冯紫青的父亲是曾经帮他家杀牛的冯武,于是当即就准备了厚礼,前往冯家提亲。
冯武一见来人正是当初自己的东家,连忙客气接待,得知蒋家是提亲而来,心下十分欢喜。毕竟,他知道这蒋家是镇上的富户,尽管这些年来牛肉生意已十分不景气,但是这蒋家的财富在镇上依然是数一数二的,就连镇长也多与蒋家过从甚密,政府要借车借钱什么的,也多是通过蒋家,如若自己攀上蒋家这高枝,以后又何愁自己的女儿没有个好归宿,自己的家中境况没有大改观呢?心中绕了一圈,冯武当即就同意了蒋家的提亲。
那蒋门神得知提亲成功的消息,自是兴奋异常,尽管只是第一关走过了,他却已经在大脑中想象着把冯紫青抱进自己怀中,忘情缠绵的情景来了。
然而,当冯武和妻子把这件事给冯紫青说了出来之后,冯紫青一下子气得脸红筋涨,她坚决不听从父母的这一建议。
冯武见女儿态度如此坚决,眼见快要到手的大好机会就要错失,开始用软不用硬了,诉说着自己这许多年来的艰辛,自己供冯紫青四姐妹上学,花费了多少的心思,花费了多少的精力,还有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但是现在孩子长大了,不听话了,他说的话就是在放屁。说罢一个大男人竟“呜呜”大哭起来,冯紫青的母亲也在一旁抹眼泪:“紫青,打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