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痛心的是,自己身体的不完整,已经让她变成了没有生育能力的残疾女人,是啊,一个女人不能生育,不是残疾,又是什么呢?
而更痛心的是,身体上的残疾此刻正在影响着她的心理,她因为确定了自己的残疾而不敢再去想在梦中能和她爱的那个人共享天伦了。
她恨啊,她恨把自己扔进了火坑的父母,她恨那个如畜生一般的蒋门神,她恨没有勇气撇开了世俗之见的王林,她恨始终走不出心结的自己。
如若没有父母的逼迫,如若王林对她的情意不是兄妹之情,如若自己可以死缠烂打纠缠着已经认定了自己是疯子的王林,如若这世界可以不那么残忍,她今天也许还能感受到一丝现实的幸福。
但,这一切,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再可能了。
回家之后,蒋门神的母亲开始旧事重提:“现在的选择就只有一个了,离婚,这是唯一的选择。”
蒋门神的父亲咳嗽了几声:“但是这对紫青太过不公平啊,别人也会对我们指指点点,何况,这样的恶果,都是小兔崽子自己惹出来的,我都羞于启齿。”
蒋门神一脸的茫然:“我不管,能不能生孩子不要紧,我就要紫青做老婆,其他的,我都不要。”
母亲怒了:“你们两父子,一个只会一味生气嗔怪,一个只会发傻气,不能生孩子了,大的是个小妮子,你老头子难道就不会着急?你个傻儿子,要个不会下蛋的鸡,你能好到哪里去?现在是有你爸撑着,有一天你爸和我都了,你还是这样整日游手好闲的无所事事,没有儿子来撑起这个家,以后你靠谁啊?”
蒋门神的父亲长叹了口气:“有儿子也未必能靠得住啊,你和我不也有儿子吗?”说着朝着蒋门神噜了噜嘴。
蒋门神的母亲急了:“现在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这是关系子孙后代的时候了,你挑他的不好有什么意思?”
蒋门神的父亲也急了:“那你说怎么办?当初娶人家过门,是你儿子一味吵着要娶,你也眉开眼笑的,这才过门不到三年,就要和人家离婚,而且离婚的原因也是你的宝贝儿子自己造成的,你这样做有伤天理啊。”
蒋门神的母亲哭了:“现在就怨我了?家里什么事都怨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来你做生意忙,没时间管教儿子,这我理解你,但是后来,生意不好做,也没做了,你又管教过儿子了吗?我家里家外都要忙,要伺候你,要伺候儿子,我就是个操心命,这我也认了,现在我也是为我们老蒋家的香火操心呢,也是我的责任了?又怨起我来了。”
蒋门神的父亲哼了一声:“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管不了。”
蒋门神的母亲转头对儿子说:“儿子,这紫青是好,但是不能生孩子,离婚了之后我们再给你找个。”
蒋门神道:“我就只要紫青,其他的我都不要。”
蒋门神的母亲一听,有些无可奈何,但是眉头一皱,说道:“那你想过没有?她的奶奶那一次上她的身,差点就把你的手臂拧断了,现在紫青自己也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了,如果她再胡思乱想走极端,保不准她又会来害你啊。”
蒋门神似乎有些傻眼了,这的确是令他难以忘怀的一个噩梦,最近这阵,他之所以不敢再碰紫青,一方面是出于医生的嘱托,但是更多的,是出于他对紫青上一次被她奶奶上身之后的经历的恐怖,尽管郭道士来家做了法事之后,他一直跃跃欲试,想要再续好梦,但是却一直因为畏惧而不敢贸然出手。现在听母亲如此一说,心中不免发毛起来。
蒋门神的母亲看到自己的说法似乎已经开始撼动了死脑筋的儿子,说道:“上次郭先生也悄悄跟我说了,他仔细瞧过了紫青,她的八字大着呢,而且阴气很重,十分容易招惹阴邪之物我要提防着呢。”
蒋门神听到此处,只觉得内心的恐惧更甚,原本他顽劣无度,就算上初中的时候,也敢在课堂上和班主任老师叫板,更不说和其他的学生打架闹事了。
但是经过上一次紫青一把恶狠狠地捏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的事情之后,再加上紫青奶奶说如果再知道他欺负自己的孙女就将自己的小命带走的狠话之后,他的世界观已经发生了变化:那鬼神之说,不可不信呐。
想罢这些,他不掩畏惧地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蒋门神的母亲乘机说道:“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呢,人家郭先生也说了,被阴邪之物上过身的人,神经系统已经被打乱,就算后来没再被邪物侵扰,但是也极有可能会精神失常,如若精神失常,说不准会拿刀杀人呢。”
蒋门神已经彻底绝望了,也许在他心里,紫青是他一生最大的渴望,但是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比起平日里都要忧心忡忡地活在恐惧之中的悲惨来说,那样的爱与渴望就瞬间变得不值一文了。
就这样,蒋家就达成了驱逐紫青的协议,蒋门神和母亲保持了一致意见,蒋门神的父亲不赞同也不反对,那也就是同盟了。
三人又商议着离婚之后,孙女得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