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对这胖子生出一丝好感来:“哎,我知道,谢谢你。”
谢胖子又叫出了自己的老婆守着店铺,他依然骑上摩托车,送我和福贵回家。
摩托车上因为装上了牛奶和被褥,十分拥挤,于是,他骑车的速度也很慢,但是,比起走路来,却已经十分省力和省时间了。
到了家里,我和福贵、谢胖子把牛奶和被褥卸下之后,谢胖子一样不进家门,这次我真心邀请他,但他却以生意忙没时间多待为借口,调转摩托车头就呼啸而去。
木匠正在后院装钉着婴儿的小床,只见木屑横飞,一颗颗钉子钉进了一块块木块上,一个四层的半大床已经显出了轮廓。
我问木匠:“师傅,今天可以做出来不?”
木匠抬头瞟了我一眼,干着活,一边说道:“没问题,只是这些木料不够,你哥已经上山找去了,做五张四层的婴儿床,每层可以睡两个,也就够四十个小孩睡了。”
我有些兴奋,忙从兜里摸出香烟,递给木匠,木匠接过,点燃,猛烈吸了两口,将烟叼在嘴上。
我叫过一旁的福贵:“福贵,我哥现在山上找木料,八成也就是大王山,要不你还是把大黄牛牵上,我们去山上帮他一把。”
福贵用一个他最擅长的字回答我:“喔。”
于是,嫂子就留在家里照看着,我和福贵就一路上山。
到了大王山,就看到哥哥一人独自在用斧头劈着大树的枝桠,我和福贵走过去,帮着哥哥一起完成了修剪枝桠的事,福贵牵过大黄牛,木料再次放在了黄牛的背上。
黄牛“哞哞”叫了两声,似乎对它今天的遭遇十分不满。
待到把木料搬回家,木匠已经做好了三张四层的木床,速度之快实在令人惊奇。
我一边递烟一边说着感激的话,木匠师傅却也是直人,开口说道:“不用一直感谢我,我也是拿钱做事,只要钱到位,我按要求做就可以了。”我有些尴尬地笑笑。
木匠几口把烟吸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就赶快摆弄起木料来,嘴里还兀自说道:“得抓紧时间,否则又得大晚上才能收工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敷衍了几句,然后叫过福贵和哥哥,把已经修好的三张床搬进了屋子里,靠着墙放,就放在第三间没人住的房里。因为房间格局还算大,放下了三张床之后,尚有大半的空间,再摆上两张,应该不成问题。
我没有停歇,赶快和哥哥、福贵三人一起动手,将买来的被褥在床上铺好,心想:闺女们,条件有限,也只能凑合着睡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就只等着木匠师傅将剩下的两张床修好,再铺被褥了。而此时,嫂子已经大声叫着我们几人过去吃饭。
我们走进堂屋,饭菜已经摆好,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只是大家的节奏都已经被打乱,忙活了半天,肚子也已经咕咕叫着,顾不上是不是饭点,只想要把肚子填饱。
我到后院叫了木匠师傅,木匠师傅也不客气,过来接过碗筷就吃,也就几分钟时间,五碗饭就已经吃下肚子,木匠师傅道了声谢,回到后院干起活来。
我问嫂子:“今天就你一个人在?”
嫂子有些懵:“是啊,就我一个啊,可忙死我了,喂了一个又是一个,还真不轻松。”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没其他人来过?”
嫂子不明其意:“没有啊,也就木匠师傅,其他的……”随即她眼珠子转了一下,笑了起来:“哦,今天啊,海音来了一趟,说是她有事情今天来不了,明天晚些再过来。”
我一下子面红耳赤,强辩道:“嫂子,我也没问她,你说她干什么啊?”
嫂子呵呵一笑,哥哥和福贵也跟着笑,嫂子道:“小林,该抓住的一定要及时抓住,不然会后悔的。”
我结结巴巴强辩,却被他们的笑一一化解,似乎我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在掩饰而已,最后,我只得闭口不言。
晚上,木匠师傅已经装好了剩下的两张床,我和哥哥几乎是时间上无缝连接地把床搬进房间,然后将被褥都铺好,原本要留福贵在家吃晚饭,他却不肯,劝了半天,只得作罢。
二十五个孩子都已经转到了小床上,因为嫂子已经将她们通通都喂了一遍,也挨个儿把做好的尿片都给她们换上,因此,孩子们睡觉的睡觉,翻来翻去玩的玩,也不再哭闹,一整天的忙碌,在这个时候终于已经全部结束。
哥哥拿了酒,说要喝上两盅解解乏,嫂子一开始不让,但一看我们两人灰头土脸的模样,也就格外开恩了。于是,我和哥哥面前的杯子就都倒满了酒。
哥哥先饮一杯,咂摸着嘴:“好酒。”似乎村人酿造的米酒是百年陈酿一般,嫂子笑看着他。
我也喝了一口,却不想赞酒,只想说关于这二十五个孩子的事:“哥,嫂子,这二十五个孩子是我捡回来的,却不想,我多管闲事,却给你们带来了负担,你们新婚,却不得不为这些孩子操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