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地说道:“善人终有善报,也许是苍天自有安排,我们只是听从了上天的旨意,所以才没有遭致横祸。【Om】”
“不错,苍天自有安排,什么心机,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冥冥的安排之下,也显得只是儿戏,我两次放眼镜蛇害你,也被你逃脱,这一次,也……”
“苗大哥,我死不要紧,关键是你的心结得打开,你的亲人、你的女儿的命,还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你害死我,你势必要坐牢,你的家人怎么办?就算没被抓住,你一生都活着恐怖之中,你的家人难道不会受影响?”
苗坚强眼神中露出巨大的恐惧:“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心想要找阻止我的人报仇,但是兄弟,我这一辈子,真没害过人,第一次拿眼镜蛇抛进你家后院时,想到你们可能会被毒蛇咬伤咬死,我自己都被吓得尿了一裤子,第二次在山洞里,看到你被毒蛇咬伤躺在地上,我一连好几天都做噩梦,我梦到你死之后来找我偿命。但是仇恨让我红了眼睛,我不得不进行第三次报复。”
我对着天空笑了一下,自语道:“我王林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要遭到这样的待遇?”
苗坚强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兄弟,都是我自己鬼迷心窍,当时听村人们在传言,说是你到政府上访告密,才让扔孩子的路走不通了,于是,村人们就怂恿我来报复,还每家每户给了我十块钱,其实,我知道,他们也想出气,只是不愿意自己冒险,于是,见我女儿最大,当时情绪也最激动,加上我的父母听后反应十分激烈,于是,村人们就将这个报复的任务叫到我手上。”
我听后张大了嘴,然后是难以抑制的冷笑:“我王林何德何能?竟然能劳烦一个村的人支援着来报复?”
苗坚强脸上布满悔恨和歉意:“兄弟,都是我的错,当时要不是我昏了头被众人怂恿着义愤填膺,也许就不会有这后来的许多事情了。”他顿了一顿,说道,“好在天可怜见,没让我得逞,否则就算让我下十八层地狱,遭受那刀山火海之苦,只怕也男赎自己犯下的罪孽。”
我听完他的话,神思从自嘲的悲苦中走出来:“苗大哥,你原本也是受人蛊惑,并非大奸大恶之辈,我只是叹息,世人竟然对我的善意一无所知,相反,还处心积虑想要借刀杀人,这真是令人心寒。”
说到这里,不禁仰望天空,长长叹息。
苗坚强见我如此,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兄弟,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苦笑一下,说道:“苗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苗坚强清了清嗓子,似乎在下定决心,也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你捡去的那二十五个女婴,其实都是我们村里的,还有死去的九个,也都是我们村里的。”
我一听,心下更是愤怒:“我把他们的恶行及时阻止,还将他们抛弃的生命救下抚养,却不想,他们对我的仇恨丝毫没有改变。”
苗坚强也长长叹了口气:“村里有人感激你,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被人捡去了,有了一条生路,就在你埋下九个死去的女婴的第二天夜里,村里人有几家上了方家山,挖开了你给九个女婴修葺的坟墓,看到自己女儿在里面的,嚎啕大哭,没看到自己女儿的,心下暗喜。”
我幽幽叹道:“看来,他们还残留了一丝人性,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条生路。”
苗坚强若有所思,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谁又想看到自己几个月大的女儿就惨死在山上呢?”
我苦笑道:“苗大哥,不论怎样,希望你今天醒悟之后,今后能善待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如别人一般做傻事了。”
“兄弟,你放心吧,我不生了,我就看着自己的三个女儿长大,以后,村里要是谁再让我来害你,我就招呼他祖宗十八代。”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欣喜:无论有多少人对我有仇恨都罢了,只要世人能被换取一丝怜悯之心,也就够了。
福贵把香烟递了过来,给我和苗坚强一人一根,他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两口,福贵慢悠悠说道:“喔、喔喔、喔喔喔……”
慢节奏的“喔喔”声是我第一次从福贵的嘴里听到,我竟然一下子连半点意思都猜不到,不禁笑了:“福贵,你还是说快的,慢的,我听不懂。”
苗坚强却笑道:“福贵兄弟这是在感慨人生呢?”
福贵看着他:“喔。”
三人大笑起来。
却见大狼狗已经口中叼着野兔飞跑了过来,待到我接过大狼狗口中猎物之后,大狼狗却对这苗坚强“汪汪汪”狂吠,我知道,它已经发现,眼下的这个人,和前两次遭遇眼镜蛇时问到的气味极其相似,于是,在危险和这个人的气味之间,它猜想着是有极其紧密的联系的。
那苗坚强看着大狼狗狂吠,急忙起身闪到福贵的身后,我喝住大狼狗,把野兔捆绑好之后,招呼它去搜寻,大狼狗有些不情愿,看了苗坚强足足一分钟,才再次慢悠悠朝着树林走去,还不时回头看了几眼,似乎要一再确认那个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