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了一眼张老二，随即说道：“老二，孙所长他们怕还有好一会，你去叫上我那老婆子，还有村委会的几家家属，煮上些挂面什么的，一会让孙所长他们吃了夜宵再走，这大晚上的，都不容易啊。【Om】”

“哎，好嘞。”张老二答应了一声，就要出门。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啊，桃花村村委会的一番心意，我们就心领了，但这是规矩，不能从我孙某人这里坏了，不能吃，啊，谢谢啊。”

孙所长急忙制止，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不说法律和纪律不允许，单就那一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老话，已经够他受用和警惕了。

“孙所长，这只是一顿简单的饭，也没有什么意思，不会犯了什么法律和纪律的。”

村长笑着对他说，言语之间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和盛情。

“真不用，谢谢村长。”

孙所长的话很简单，很坚决，他不想再过多地和这位村长纠缠，表明自己的决心，他随后又加上一句：弟兄们，都老老实实给我干活，不要偷奸耍滑，不要出工不出力给我打一些小算盘，你们干没干事，我的心里清楚得很。”

言外之意究竟是什么，可以有很多种解读，能确定的就是，村长已经解读出了这句话和他们之间的联系那一个层面，所以，他不再坚持，脸色沉了下去，很快却又假装陪着笑脸：“孙所长，那我就不好意思了，下次，下次再找机会感谢你们。”

“村长，您这话就言重了，这是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正好，我有问题需要问一下你们，还请各位知无不言。”

孙所长的话锋一转，瞬间就将话题转到了案件上来。

“据你们刚才所说，这李大龙等四人并没有开设赌坊，是吧？”

孙所长问完之后，眼神犀利地看着村委会的四人，他觉得还没有说清楚，于是又补充道：“我可要多说一句，作伪证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当然，这句话对于几位村干部来说有些多余，我知道，村委会的人都不会知法犯法，我只是想要提醒其他可能会出来作证的村民，大家听清楚了吗？”

“哈哈，孙所长，这，这里是方老三家，平时我也很少来，我也只是听人说，方老三和李大龙这几个小子常常都会聚到这里，至于有没有聚赌，那我还真不知道，只是以我对这四个人的了解，看着他们也不像是那聚赌的人啊。”

村长的话较之先前，已经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还在振振有词，此刻，态度却已分明发生了逆转。

“李副村长，那李大龙是你的儿子，对吧？”

孙所长的眼光集中在了李铁掌的身上，李铁掌突然间感到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支吾着说道：“哦，是啊。”

“那你对他的情况应该是最了解的，村长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这位父亲，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吧？”

孙所长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只是，言语依旧缓慢沉着，听不出丝毫急躁和不悦。

“啊，是啊，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李铁掌的紧张更甚，话已经说得吞吞吐吐，而且答非所问。

村长一见情况有些不对，用手拍了一下李铁掌，大声说道：“老李，孙所长是问你知不知道大龙那孩子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瞎扯什么儿子老子的？”

李铁掌回过神来，似乎从村长的话中得到了启示，终于说道：“哦，是啊，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来了。”

“哦？”孙所长的眼神依旧犀利，直勾勾盯着李铁掌，尽管李铁掌已经埋下头去，但他依然感觉到孙所长的两道锐利的眼神就如两支利剑，在他的身上射出了两个大大的窟窿。

“孙所长，这个您有所不知，李副村长和大龙那小子一直都有些不和，大龙也不听他老子的话，所以，李副村长一直也懒得管他，所以对于他的情况，李副村长的确也不知道。”

村长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李铁掌。

李铁掌会意，说道：“是啊，是啊，不错，那小子一直都不太听我的话，我也没怎么花时间去管他，所以，我还真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聚赌，只是，以我对那小子的了解，他没有这个胆量啊。”

李铁掌似乎一下子长出了嘴来，噼里啪啦一席话说出来，没有的阻滞，和刚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哦？原来是这样。”孙所长用狐疑的眼光在李铁掌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就笑了。

“那另外两位所了解的情况和村长、副村长的是否一致呢？”

孙所长笑过之后转头看着王小仓和张老二。

“咳，都一样，也都差不多。”王小仓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那样子，倒和王元霸有几分相似的滑稽，看来，王家的基因中的确带着一些幽默。

“都差不多。”张老二的话不多，一向都说话简单直白，没有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所以有人常常议论，他之所以当不了村长、副村长，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