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的腿伤一日比一日严重,过了几日,竟然无法下地。小菊担心得不得了,说是要去请诸葛神医,温意嘴唇发白,无力地摇头,“不用了,要好的话也容易。”
她已经试过刺激哪些穴位会运行血气,她因为有伤口,所以血气运行却导致伤口无法愈合,甚至伤口屡屡充血,这也是为何她这几日伤口不断恶化的原因。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穴位,这个穴位位于膝盖,正正是她伤口的边沿,她已经用金针封住上一个穴位,若再下面施针能够用针冲开被封住的穴位,让血气顺利通行,那么,她就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医治宋云谦的腿。
但是,要在这个穴位施针,会导致她的伤口大量充血,伤口一旦被压逼,会导致伤口再度撕裂爆开扯动附近的动脉,导致大量出血。
她不敢轻易下针,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尤其她还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昨日听到消息,说宋云谦前几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一怒之下砸了轮椅,她听了暗自着急的,想着他的情绪应该十分不好,否则不会如此的。
她每次施针,都会支开小菊和嬷嬷,所以小菊和嬷嬷也不知道她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见她这般的不好,身体好像还发高热了,哪里能不请诸葛神医过来?
所以,即便温意此刻不让她们去请,小菊还是偷偷地派了小溪去找诸葛神医。
小溪打听到诸葛神医和宋云谦在一起,便连忙赶过去。
这几日宋云谦因没了轮椅,又不愿意被人抬出门,所以心情很差,他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怕了,诸葛明只得陪着他,解解闷,说说笑,倒也能稳住他的情绪。
其实诸葛明的医馆这段时间也很忙,因着秋冬交接,很多人都病了,医馆每日都大排长龙,已经外聘了几名大夫回来,但是依旧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诸葛明这日见宋云谦情绪好了些,便道:“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带你去医馆看看吧,说起来,我医馆开张,你都没去过呢。”在医馆里,能看到比他凄惨多了的人,或许通过对比,他会看开些也不定。
宋云谦却是没什么心思的,诸葛明医术是很高明,可惜,他到底不懂人心。一个不幸的人,看到比他更不幸的人,未必都是开心庆幸的,很多,会推己及人,想到别人,又想到自己,只会徒增不快。
只是宋云谦这两日情绪稳定下来,也知道他让诸葛明担心了,为让他释怀,他答应了。
他们二人刚出门,小溪便来到,得知王爷出门,她怏怏地回去了。
小菊见请不到诸葛神医,便去请了府中的御医。
只是温意见请来了御医,哪里愿意让御医看她的脚?御医是宫中的人,若知道她的伤势如此严重,入宫一禀报,到时候只怕麻烦就多多了。
嬷嬷当场就急了,“哪里能不让御医看?这裙摆都有血,肯定是伤口又渗血了。”
御医大吃一惊,据他所知,温意的伤口已经好些日子了,虽说伤口深,但是这么多日子里经神医的手医治,应该早就痊愈了才是,怎么会到现在还在流血?
御医连忙道:“王妃,这伤口多时还在流血,非同小可的,还是让微臣瞧瞧为好。”
温意摆摆手,“伤口无恙,只是可能有些感冒了,你给我开些退烧消炎的药来就可以了。”
“发热?这身上带着伤口发热,真是非同小可的,王妃,请让微臣诊治。”御医较真了,竟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皇上派他出宫照料王爷与王妃,若真的出什么事,他的后果可就真是非同小可的。
温意却固执地道:“我命你去开些退热的药过来,赶紧地,不要惹我生气了。”她很少摆起王妃的架子,如今为了喝退御医,不得不端起架子来。
御医哪里敢开?只是见她脸色十分不好,嘴唇发红干燥,脸色也微微潮红,是发热的症状,看来果真是伤口发炎引起发热了。但是没有诊脉,没有看伤口,就这样开药,若出了什么事,他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退了出去,思前想后,便去找宋云谦,宋云谦不在府中,他便只得转而求其次去找杨洛凡。
杨洛凡听闻了事情的经过,冷笑一声,立刻下令抓芷仪阁的人来审问。
她早几日跟宋云谦说了怀疑她故意让自己的伤口恶化,他见宋云谦不行动,还以为宋云谦不相信。如今御医来告,她还不趁机把事情闹大,好叫那女人的居心无所遁形。
温意发高热,人昏昏沉沉的,她趁着清醒,打发了小菊和嬷嬷出去,在膝盖间的穴位施针,连续十七针,最后一针,她之前一直不敢轻易下,但是,此刻,她一针扎下,竟浑然不顾后果。果然,这最后一针下去,顿时,便觉得体内一道血气直涌到脚上,仿佛是万顷江水一下子冲破了堤坝一般,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