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一赌坊的汇宝斋,除了在短短三年便瞬间崛起这一点被人们啧啧称奇外,还有一件众所周知的奇事,便是汇宝斋背后,有个神秘的老板。
在无数人的眼里,汇宝斋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大夏国的一样,飞速崛起,却没人知道它为什么这么成功,以及它的后台是什么,它的主人是谁。当郭益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他们也曾以为郭益就是老板,但郭益却说自己在汇宝斋只不过是个打杂的。人们追问,那老板究竟是谁?郭益便摇头说不知,人们还以为他故意卖关子,可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
三年来,老板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就算是萨图,也只是偶尔过来,下达一些命令。
虽然没见过,但郭益是人精,一瞧萨图对林宜离那个态度,瞬间有了猜测。
见林宜离不否认,他立刻满眼放光,“您就是……就是漠北传奇的林先生?”
传奇?林宜离听到这个词简直哭笑不得,但看着郭益那一脸激动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是我。”
为了更容易服众和隐藏身份,林宜离在漠北一直易容,谎称是男人,大家便都称呼她为林先生。不过像萨图这种跟他比较亲近的人却是知道她身份的。
“哎呀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您,真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郭益冲过来,想要跟林宜离握手,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只能硬生生变成一个鞠躬,“您的事迹小生都知道,小生一直把您当成榜样啊。”
林宜离看着郭益那张不惑之年的脸,面对他的崇拜,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郭益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应,接着便道,“您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众人只知道汇宝斋的存在是个奇迹,却没人知道它最初的存在,其实只是为了某个人办某件事而已,某个人无疑就是林宜离。
想起基本已经废了的林宜飞,林宜离道,“算是成了一半儿吧。”
收拾完齐家母子,还有那个混账呢。还好当初建立汇宝斋时,眼光放得长远,没有因为只是想复仇而胡乱经营。否则她在这大夏国帝都,可就真是无依无傍了,那样她在百里炎面前就更没资本了。
一想起那个王八蛋,她就头疼。
萨图注意到林宜离微微变了脸色,立即猜到可能是事情出了差错,“还没找到那人?”
“找到了,只是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林宜离说的比较委婉,其实按她现在的想法,岂止是动不了,根本就不能碰,最好躲得远远的。
萨图察言观色,立刻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方才你是怎么确定林宜飞会拦下你的,若他就那么放任你走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整整三次,每次林宜离说要走,他都暗捏一把冷汗。
林宜离一脸老神在在,“林宜飞是老赌徒,赌瘾早已深入骨髓,我之所以在前面故意输得那么惨,就是为了把他的这种赌性勾出来。而且我知道他现在处境窘迫,对金钱极度渴望,所以便故意用大面额的银票来赌,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彻底失去判断力。”
呷了口茶,林宜离一边摸着茶盖,一边不紧不慢道,“第一局,我故意摇出了豹子,这原本就是概率非常低的东西,更何况还有林棠扰乱视听,足以让他深信我的取胜乃是侥幸。第二局,我先是表现的着急要走,之后又不自信的嘟嘟囔囔,所以虽然连赢了,但周围的人却都觉得我是运气好,瞎猫撞上死耗子,而林宜飞在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再受周遭言论影响,便自我催眠起来。”
萨图皱着眉头思索半天,却还是一阵云里雾里,原本他以为林宜离的本事在于能够控制自己和别人骰盅里的骰子,可现在看来,她真正的控制的,却是人心。
“你这也太神叨了,难不成林宜飞被气吐血也是你算计好的?”
林宜离见萨图一副挑战权威的表情,不免失笑,“第三局的时候,林宜飞正处在绝望边缘,我故意先开盅,把点数布置的跟第一局一样,让他以为自己必胜无疑,于是他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大脑极度兴奋,但接着,却又出现了最戏剧性的一幕,你的二二二就像一把刀,直接捅在了他胸口,之后,我更是用‘自己逼死自己’的言论,将这把刀彻底推进了他的心脏理,情绪如此大开大合,他不吐血就怪了。”
萨图听完这一切,结合刚才亲眼所见的画面,发现林宜离的预想竟然真是与事实严丝合缝,于是更加目瞪口呆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脸难以消化的道,“太麻烦了吧,要我说憎恨一个人,就直接一刀杀了他,不比这些弯弯绕绕简单多了,而且还痛快。”
林宜离摇了摇食指,“你不明白,报复人是一种艺术,更是一种乐趣,杀人?太小儿科了,不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