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林宜离极度不耐烦的抬抬眉毛,甩出两个字。
侍女悄无声息的退下。
侍女偷偷打量的目光,林宜离不是不觉。这也是为何她不喜有人贴身伺候。
至于侍女的疑惑,很好理解。
作为敬王的儿子,林棠以后面对的,是规矩森严的皇宫和目光挑剔的宗室。林宜离虽然不认为自己扔下儿子跑了,却也是未雨绸缪。反正,作为亲爹,百里炎不会害了棠棠。于是
面对百里炎遣人送过来的太监宫女,林宜离明明心里抗拒,却还是收下了,都安排在儿子的小院子里。顺便也买了其他的下人,充盈林宅。
总之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林宜离警觉性太高,是适应不了了。但是,无须自己动手做饭什么的,林宜离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怎么样都能对付,却舍不得委屈儿子。
这也是百里炎这个当爹的责任,林宜离乐得做个甩手掌柜,空出时间去暗访林家的地道。可惜的是,无论是齐氏还是林宜飞,都问不出什么来,此事只得不了了之了。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带来的麻烦,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幸的是,被林宜离教训了一顿的纨绔——江安宏,就属于此类。
在江家人向五城兵马司施压不成后,江安宏的亲姐姐——江贵人,将林宜离一状告到了御前。
皇宫。
柔弱如杨柳扶风的江贵人伏在地上,嘤嘤嘤的哭泣,“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帝面目威严、不大看得出年纪,此时疲惫的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由小太监替他按摩头部。听到江贵人的哭诉,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来江贵人宫中,无非是看重她年轻又知情知趣,能稍许让他忘却烦忧。可是,江贵人如今也心大了。思及此,皇帝容色淡淡,“爱妃快起来。”
连一句地上凉的体己话都不屑说了。
江贵人浑然不觉,哭哭啼啼,要皇上做主。
皇帝被闹的头大,浑身低气压越发重了。
江贵人浑身一僵,咬了咬牙,速战速决,“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啊,皇上,臣妾不求其他,只求敬王爷能网开一面,让衙门能拿下真凶……”
敬王?皇帝浑身一震,略显浑浊的老眼,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
“此事蹊跷,还望父皇明察。”
隔日,面对御座上眼神锐利的皇帝,百里炎面色坦然地回视,并不遮遮掩掩自己的所作所为,“且不说江公子本身行为有失体统,便是林家嫡女,她父亲前首辅林大人乃大夏肱骨之臣,对父皇您忠心耿耿,最后更是死在任上。林大人死后不过几年,人心薄凉至此,所余下嫡女人人可轻贱,岂不是教底下的大臣们寒心?”
为君之道,其实也是御臣之道,皇帝心里清楚,敬王考虑的相当老辣。若换成太子,未必能如此炉火纯青,反而易被内心情感左右,行事冲动不说,还容易被下面的人摸清路数。
这么一想,皇帝面色减缓,突然问,“林家嫡女,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下面都在传,她是你未过门的王妃?”
百里炎触不及防,耳根一红,很快又镇定下来,“回父皇,儿臣只是不忍心林大人的女人受到欺辱罢了。素日儿臣敬林大人为国为民,只恨不能亲近。如今林大人去了,他的儿女,儿臣自然留心几分。”
那怎么不见他关心林朝沿的儿子呢?皇帝心下好笑,也对林宜离起了一丝丝的好奇,“既然如此,宣林氏女进宫,朕倒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林宜离接到皇帝要召见她的消息,神情相当意外。
昔日作为帝都第一才女,原主有幸远远拜见过皇帝。而对现在的林宜离来说,她却是从未见过的。
林宜离眉毛微挑,颇感有趣。
大夏的帝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楚王好瘦腰,宫中皆饿死。据说皇帝喜静,所以皇宫里的人,都练就了走路悄无声息的好本领。
皇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一路走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这就是林家大小姐啊,昔日那么风光的一个人,落在现在的境地,真是不敢相信。”
“这个荡妇,还有脸回来。幸好太子殿下明智,和她退了婚。”
“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迷住了敬王殿下。”
百里炎那厮会被人用计迷倒?要是这样,他就不是百里炎了!,改叫百里·意志不坚·炎好了。
路边的宫女太监皆偷偷打量着林宜离,却只见到林大小姐面色岿然不动,十分淡定。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跋扈,动不动就飞针杀人,惹来宫中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