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惊魂未定,林三只得代他出面,只见他微微一笑,温和的嗓音道:“郭先生,我们并没有恶意。”
“都带人来砸场子了还说没有恶意哦。”某小屁孩不屑的叽叽咕咕。
嘴角抽了抽,林三很想说,他耳朵没聋好吗,这么大声的针对他,真当他是只病猫呢。
大管事低声道:“别管那小屁孩。”说说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大管事都发话了,林三当作没听见,继续说:“只是想替林公子讨个说法。”
“你们什么人哦,林公子他爹还是他娘,要替他讨说法。砸坏了场里的东西汇宝斋找谁要说法去。”
林三每说一句话,就有一个叽叽咕咕的童音响起,把他当聋子一样,光明正大的抱怨,吐槽他话里的漏洞。林三话话说不下去了,脸也青了,眼珠子都是绿的,狠狠瞪了那小屁孩一眼。
林棠对他吐了吐舌头。
白衣青年宠溺的敲了敲他脑袋,轻声道:“让那个叔叔说完。”小屁孩这才停止了名为自言自语,实则耍人的恶劣行径。
在四面戏谑的目光下,林三匆匆将来意说完:“林公子向汇宝斋借了十五万,可是这十五万并没有带出去,只是在赌场转了一圈又回到汇宝斋手里了。这么看来,林公子相当于是一个中转站,什么都没得到。郭先生,你们赌坊这样做,不太地道吧?这样,林公子的借据给我们,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无耻!谁跟你一笔勾销!
一席话说下来,观众都想骂娘。
赌坊做的什么生意?一个字,“赌!”赢了就把钱带走,输了就想赖账?门都没有!
连小屁孩都拉了拉娘亲的衣服,悄声说:“哥哥快看,这个人好无耻哦,脸皮比您都厚也!”
林宜离脸一黑,折扇开合间,阴测测的说:“说谁脸皮厚呢?”
“哈,哈,啊,百里叔叔,对,我是说百里叔叔。”林棠咽了咽口水。妈呀娘亲好恐怖,“百里叔叔人都不见,还叫人传话让哥哥不要惹事,脸皮真是太厚了,奇厚无比。哥哥明明安安分分,从来不惹是生非。说这话的百里叔叔太可恶了!”
化成白衣男子的林宜离满意的点头,轻抚儿子狗头。
没错,她从来都不找事,都是事情找上她的。
冠冕堂皇的话语,掩盖不了他们无耻的嘴脸。郭益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被气的收敛了笑意,“李管事是这样想的吗?”
他目光太摄人,大管事吞了吞口水,给自己打气。
一个破账房,怕他做什么。
“不是我们非要这样想,实在是汇宝斋的行为很难服众啊。大家说,这一进一出,林公子平白背上十几万的债务,汇宝斋是不是太无耻了?”
当即有人叫出声来:“没错!汇宝斋太不地道了!”
有了开头,早对汇宝斋心存不满的赌鬼混在人群中,对其进行声讨。
随着楼下的人群被煽动,楼上的林宜离不禁轻笑,她随意的倚在栏杆上,声线清冷,“这么一听,汇宝斋还真是罪大恶极啊。”
窝在她怀中的小男孩一本正经的点头:“人缘这么差,也是没谁了。”水灵灵的眸中却有抹不去的担忧。
娘亲葫芦里卖什么药啊,可恶,还在优哉游哉的看戏。他也好想知道娘亲的杀手锏呜呜呜。
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顺便捏了捏小胖娃腰间手感绝佳的软肉,林宜离压低了音量,“急什么,萨图还没出场呢。”
至于她,大BOSS总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不是么?
赌客们的情绪已经被带动起来了,群情激愤。今日若是汇宝斋不能处理好这件事,只怕会给汇宝斋造成很不利的影响。
郭益心中暗骂大管事不要脸,一分钱都不出就想拿走借据。这哪里是销账,明摆着就是敲诈。
“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汇宝斋自愿借给林公子攻击十五万一千两白银。银票我们给了林公子,至于林公子花到哪里去了,与我们赌坊无关。”郭益扬声道,“毕竟若是人人都如同这位李管事这样想,那赌坊也不用开了。您的要求,恕我们不能答应。李管事,请走吧。”
郭益话音刚落,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人挡在楼梯下面,对大管事一行人虎视眈眈。
按大管事一开始的念头,只要摆出尚书大人的名号,这汇宝斋的主事人,就该屁滚尿流的献上银票才是。望着郭益脸上隐隐的不耐之色,他也有些慌了,万万想不到汇宝斋不吃这一套。
偷眼看向身后的“家丁”,他们脸上肃杀的神情,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心。这可是老爷从军中挑出的好手,看他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