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这话何知书是在说给林三听,林三却知道,老爷只是需要一个人倾听,并不需要他回答。
半晌,何知书终于下定了决心,“林三,替我送一封信给他。”
“是。”
当信写好后,林三身形闪动,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他没有发现,有一个影子,远远的缀在他身后。
远远跟着林三,林宜离妙目中闪动着兴奋。
白天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林三在隐藏自己的武功。这不,她把大管事等人扣下,却把林三放了回去,就为了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黑夜里,黄金琉璃瓦的皇宫,像一个墨色的巨大怪物。
这个方向,是东宫?
看来,她放太子一条生路,太子却不领情啊,硬是要招惹往她另一个马甲。
林宜离目光森寒,狠狠记了太子一笔,掉头仍往何府去了。
不把你的一颗颗棋子都找出来废掉,我就不叫林宜离!
在给太子送去求救的信息后,何知书一直呆在书房里,直到夜色深沉了,也没有点灯。
同样的晚上,何知书的书房黑暗着,他父亲兵部尚书何大人,却在自己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条:想要人,拿钱来赎,否则报官。
说奇怪,因为兵部尚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忆了一下,妻子老大老二家里的孙辈,没哪个失踪了,便没把上面的话放在心上。
更让他关注的,是这张纸条出现在他书房这件事本身。
兵部尚书是朝中重臣,他的书房也是机密重地,却有人能将这张纸条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他的桌案上!这人能随意出入他的书房,若是存心对付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个可能性,兵部尚书一晚上都没睡好,生怕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被人杀害。第二天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琢磨了一晚上的兵部尚书,精神萎靡不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勉强熬过早朝。
当兵部尚书提前下衙归来,听到街上的人议论纷纷的,什么何尚书,李管事,听着耳熟,心中纳闷,吩咐随从去打听消息。
随从去了片刻,回来时却是一脸惊慌,“老太爷,外面的人都在传咱家府上的大管事仗势欺人、勒索商户,汇宝斋的老板正扣押了大管事,说要去报官呢!”
“什么?”兵部尚书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那纸条是汇宝斋放到他书房的?
命车夫加快速度,顾不得迎上来的小孙子,兵部尚书急匆匆的去了书房,果然在书房找到了质地、笔迹和上一张纸条完全一样的小纸条:给你三天,过期不候。——汇宝斋。
长子欲言又止的脸,大管事莫名其妙的病假,老二旁敲侧推的询问,让兵部尚书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颤抖的老手握着这张小纸条,兵部尚书只觉得精力交猝。
他不由反思,是不是他给二房太多的权力了,导致他们没有自知之明,居然给何府招惹了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敌人?
汇宝斋既然能派人摸进他的书房,自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何府到他这一代,已经到头了,底下没一个能支撑门楣的。等他退休,何府就完全没了依仗。这样的形式,避免和人结仇还来不及,老二居然还去招惹汇宝斋!
汇宝斋背景神秘,是公认的!
咽下口腔中的血,兵部尚书深知,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来人,把大老爷给我请过来!”兵部尚书扬声道。想了想,他又道:“让老二也过来吧。”
兵部尚书能当上一部尚书,年轻时也是个杀戮果断的人。虽然因为年纪大了,刀钝了,依然不可小觑。林宜离将纸条放进他书房的第二天,尚书府的二老爷亲自过来赔罪。
嗯,带着银子。
对方出了重量级的人物,林宜离也不能藏头露尾不是。很给面子的,郭益亲迎,将人带上了三楼。
“这是谁?郭先生怎么这么给他面子?”
“嘘,告诉你,他是何尚书的嫡子!”
“区区尚书之子,也值得郭先生大动干戈?”
“这你就不懂了吧。前几天有人在这闹事,打头的就是他家的管事。嗤,下人造孽,主子给他擦屁股来了呗。要我说,这样的大爷,供着他干嘛?卖到西北挖矿算了!”
……
这里喧闹依旧,仿佛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有一路走来的嗤笑、同情,让何光珠明白,前日之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包厢门口,儒雅精瘦的中年人微笑着,“何大人,主子在里面等着您。”
对于汇宝斋的来头,何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