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绝情,惹得众人不满了。
林宜离却不给齐氏说话的机会,一记眼刀扫过去,冷声道:“齐氏,你听好了!四年前,你设计我,将我逐出林家,自此以后,我林宜离,和你以及林宜飞,半分关系都没有!我不报复你,是我心善,不计较。若你惹怒了我,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林宜离这是不想出钱?齐氏这下真慌了。儿子还在那人手里,那人说了,出不起钱,就把林宜飞送进衙门。飞儿一向娇贵,怎么受得了大牢里的生活?
齐氏不敢耍什么花样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飞儿是你亲弟弟啊!你记不记得,飞儿为了给你捉知了,从树上一头栽下来,摔了个头破血流?”
林宜离调出了原主的记忆一看,还真有这回事。
“你是说那回,林宜飞想炸知了吃,结果从树上摔下来,为了不被父亲挨骂,就说是我让他捉的?”林宜离勾唇,讥讽一笑,“之后父亲罚我跪祠堂,三天三夜,中途我还发高烧。你不许给我请医生,幸好我命大,熬过来没死。”
齐氏一滞,绞尽脑汁,又想起一个事来,急忙道:“那年你落下池塘,是飞儿把你救上来的!”
“是啊,林宜飞趁人不注意,把我推下池塘,还用杆子打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来。要不是一个丫鬟看不过去,飞奔过去找了父亲,也许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林宜离翻阅着原主的记忆,不由为她感到难过。
生母早逝,继母不慈,父亲也是不闻不问,而林宜飞,简直就是个小恶魔。齐氏母子两个根本没把她当林家人,恣意欺辱。若不是她自身争气,得了个第一才女的名头,引得林朝沿稍稍重视,就芳魂早逝了。
齐氏还想再说什么,林宜离却厌烦听下去了。
再怎么回忆,林宜离和林宜飞,从来没有什么美好的过往。
寒意在眸中缓缓凝聚,林宜离不屑的看了一眼齐氏:“不用说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没有钱,她就赎不出飞儿!事到如今,除了林宜离,她还能去哪儿弄钱?
林宜离这一句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齐氏跳脚道:“没人要的破烂货!快给我钱!不然,我就让整个大夏的人都知道你的丰功伟绩!到时候,我看谁还敢娶你!你就守着那个野种过一辈子吧!”
这一副嘴脸,和赌输了要钱的林宜飞没什么两样。
真不愧是母子俩。
“谁说没人娶她的?”
低沉的男子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宽阔的大街上,灰尘滚滚,一队骑着马的将士策马而来。他们黑色的甲胄上反射着太阳光,神情严肃,目光直视前方。为首的玄衣青年手一抬,身后的将士齐齐勒马,可见纪律森严。
玄衣青年翻身下马,大步走来。
他剑眉星目,轮廓深邃如刀削斧刻,高挺的鼻梁,微薄紧抿的唇,整个面孔俊美到极点。他沉着脸,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漆黑的眼如深邃的夜一般神秘莫测,当他望向素衣女子,却如同点亮了星空,眼瞳里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本王愿以正妃之礼迎娶她!”
百里炎大步走向林宜离,目光灼灼,语气殷殷。他来的很急,风尘仆仆,只为了对她说这句话。
齐氏一呆,失声道:“敬王?”
林宜离一怔,随即看到随侍的惊弦,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不是叫惊弦去喊五成兵马司的人么?怎么把百里炎带过来了?
惊弦讪讪一笑,闪到主子身后,躲避林宜离的目光,内心泪流满面。他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主子刚好就在哪儿呢,一听林姑娘出事了,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这下林棠这个小恶魔会怎么折腾他,惊弦不敢想象,只求三月之期快到,主子快把他要走。
敬王当街求娶林家大小姐!
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敬王是大夏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也是无数女子梦中的情人。他少年成名,十六岁上战场,在对西秦国的战役中取得决定性胜利;他剑尖所指之处,所向披靡;他的名字,令敌人闻风丧胆。他是大夏国的神话,是活着的传奇。
如今,这个活着的传奇,放着帝都无数闺中贵女不要,跑去捡林宜离这个破鞋?
林宜离也没想到,百里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求婚。
避开男人灼灼的目光,林宜离烦恼的微微蹙眉。
敬王妃这个名号,天下女子皆梦寐以求,也许换了其他女子,定会欣喜若狂的应下来,对林宜离而言,却只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