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林姑娘,您这话可冤枉主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惊弦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听到林姑娘在小主子面前抹黑王爷,惊弦只为他家王爷叫屈,“要不是王爷一力承担起责任,咬死了不交出您和小主子,现在也不会被关在宫里出不来。”
一见惊弦,飞红柳眉竖起,“你又来做什么?”
惊弦嘿嘿笑了两声。他当然是来汇报王爷的行为了,名义上,他还是小主子的人呢。惊弦将目光投向棠棠,又转向林宜离,讨好地说:“林姑娘,王爷说了,让您和棠棠等着,他一定会说服皇上,迎接棠棠……”
“住口!”林宜离暴怒,凌厉的眼刀劈向惊弦。谁让他说这些的!要是棠棠发现了真相……林宜离凤眸含怒,银针如天女散花。
惊弦大惊。不比飞红的鞭子,林姑娘动了银针,却是下了死手了。再不敢撩虎须,惊弦果断后退三尺,冲出了外面。回首一看,他站的那一小块地方,被银针密密麻麻的扎成个刺猬。
惊弦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的朝皇宫飞身而去。
我滴乖乖,林姑娘不是一般的生气啊。王爷再不出面挽回,媳妇和儿子,都得鸡飞蛋打了。
娘亲欲盖弥彰的出手,让棠棠一怔,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又回来了。
惊弦大叔要说什么?娘亲为何不让他说下去?百里叔叔说服皇上,不是要迎娶娘亲么,迎接他作甚?一连串的问题在娘亲出手的一瞬间,飞速掠过棠棠的脑海。
结合娘亲不喜他亲近百里叔叔,两人怪异的相处,百里叔叔对他古怪的、不能用爱屋及乌形容的亲近,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林宜离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棠棠僵住的小身子,“棠棠……”
“娘亲,百里叔叔是不是我爹爹?”棠棠突然发问。
这两人之间有古怪,棠棠从第一次见到百里炎就发觉了。尤其百里叔叔对他超乎寻常的热情,不像是为了讨好娘亲,反而像是……
此话一出,萨图、飞红、小茵俱不可思议的看向林宜离。
萨图惊异的说:“主子您说的动不了的那人,是敬王爷?”
林宜离办汇宝斋的目的,萨图是清楚的。齐氏母子已经被她报复的再不能翻身,只有敬王,权势滔天,光一个汇宝斋,根本没办法撼动他。
飞红也是一脸诧异。她只是生气敬王给自家主子带来麻烦,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小茵比飞红敏感许多,倒是猜出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最怕的还是来了,林宜离面色一变再变。百里炎是棠棠的生父,这点她无法否认。血缘的羁绊是斩不断的,何况她也不想骗棠棠,“是,百里炎就是你亲爹。”
最后一个靴子落了地,一直担忧棠棠什么时候会发觉真相的林宜离,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下来了。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愧是她儿子,果然聪明过人。
闻言棠棠激动的说:“那四年前,他为什么丢下娘亲一个人!”
儿子为自己打抱不平,而不是偏向百里炎,让林宜离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摸摸棠棠的小脑袋,林宜离淡淡的笑着,说:“你不要怨你百里叔叔。他和娘亲一样,都是被人算计了。之后留下信物,本来是想着查清娘亲是哪家的姑娘,再去提亲的。只是娘亲不愿嫁给一个陌生人,带着玉佩离开帝都,去了漠北。”
是这样吗?棠棠将信将疑。
飞红在一旁跟小茵窃窃私语,“哇,没想到主子这么早就和敬王勾搭上了。”
勾搭?这也说的太难听了吧?林宜离扬眉,瞪了百无禁忌的飞红一眼。
平心而论,四年前发生在普济寺上的事,她和百里炎都是受害者。只不过,舆论上女人总是吃亏的。但之后又有了棠棠。
私心里,林宜离以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棠棠却是上天赐给她的珍宝,让她在异世不孤单。
目光柔和的看着棠棠,林宜离抱起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是一块精致的玉佩。——她答应过百里炎会好好保存。
“没错。你看,这就是百里炎留下的信物。”
握着玉佩,棠棠微微变了脸色。
这块玉佩娘亲向来在腰间挂着,方便她随时随地拿出来用。有一天玉佩不见了,棠棠还好奇的问起来,娘亲却说,玉佩被摔坏了,自己还在诧异那块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玉佩居然碎了。
小手紧紧攥着玉佩,棠棠在娘亲怀里激烈的扭动起来,两条小胳膊胡乱的挥动,“我要见他!让我见百里叔叔!”直到现在,棠棠依然不肯改口叫百里炎爹爹。
林宜离眉头一皱,眼睛一瞪,棠棠憋着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