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炎冷着俊脸回到敬王府,把自己关到书房里生闷气。
惊弦大病初愈,不安的守在门外。一时冷泉突然出现,大喜,迎上去说:“终于来了个人。啊,怎么是你?”他一脸疑惑,冷泉不是被王爷调去南边了么?
冷泉瞥了眼他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停下来问,“王爷罚你去刑堂了?你犯了什么错?”这种特殊的伤势,冷泉一眼就认出是刑堂特色出品。
惊弦苦笑一声,摆摆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说出去忒丢人了。
他不想说,冷泉心里就有数了,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王爷在书房里?”
“王爷在里面枯坐大半晌了,又不让任何人进去。”惊弦悄悄的说,“如果不是关于林姑娘的情报,我看你还是过一会儿再去吧。”
里面的百里炎耳尖,早就听到了惊弦自以为很隐秘的声音,闻此扬声道:“进来吧!”
吓,惊弦跳远了几步,同情的看着冷泉这个死面瘫进了书房。
他为自家兄弟默哀。
门里面,百里炎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冷泉呈上来的情报,嘴角慢慢扬起一丝狠厉的笑。
若不是林宜离提前告知了太子的动作,百里炎的手下纵是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收集到这么全的证据链。从上而下,暗卫们跟着太子的步伐,将所有涉案者一网打尽。
“太子的人没发现吧?”百里炎嘬了一口冷茶,心下琢磨着,该怎么给太子致命一击。片刻,一个人选跳上心头,百里炎微微一笑,已经有了主意。
冷泉说话很简洁,“人证物证俱在。没发现。”
他没说的是,太子的人一开始很警觉,暗卫差点被发现了。不过底下的人倒是好糊弄,面对丰厚的赈灾款,一个个如鬣狗般扑上去啃噬,完全顾不上防备。
冷泉不说,百里炎也清楚的知道。
他面带微笑的敲着桌案。
他的好弟弟,莫非抱着法不责众的念头?
百里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吩咐道:“把这份情报透露给周御史。”
冷泉心中一凛。
周御史,那可是有名的“铁头御史”。
王爷这是要跟太子撕破脸皮了?
冷泉退出,在门口碰见了闻弦。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擦身而过。
百里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把闻弦留在林宜离母子身边,这个时候过来,莫非是……
百里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闻弦忙道:“王爷,棠棠为了您,在和林姑娘闹别扭呢。”
原来是这事,百里炎先是松了一口气,眉宇间又染上一抹忧心。
棠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在书房踱了几步,百里炎转身,“去牵我的马,我们回林宅。”
闻弦咋舌。
原先惊弦同他说,王爷对林姑娘母子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他还只当惊弦是在说笑。如今看来,王爷对那对母子的态度,可不像是仅仅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啊。
“唉……”
湖边,棠棠忧心忡忡的叹着气,泄愤的向水里丢着鱼食,引来鱼儿争食。
“娘亲和爹爹怎么时候才能和好呢?”他自言自语道。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棠棠想爹爹了?”
“爹爹!”听到是百里炎的声音,棠棠惊喜地转过身,下意识想扑过去,想到中午发生的事,身形生生止住,小脸也慢慢沉了下来,颇有几分百里炎的神韵。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很有几分怨气。
百里炎摸了摸鼻子,讨好的笑笑,“爹爹来看看你。”
“来看我?”棠棠拧起了小眉毛,“你不是不屑和我说话吗?来看我做什么。”他还记恨着百里炎一言不合就甩袖走人呢。
百里炎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爹爹正在气头上,不想冲你撒气,才走的。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更伤人的话。”声音说不出的喑哑。
“可是,我还是不开心。”棠棠觉得有点道理,却不想轻易原谅爹爹。他嘟起嘴,“您怎么能替娘亲应下邀约呢?娘亲最讨厌别人替她做主了。”
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百里炎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眼中俱是难懂的情绪,“棠棠,你要知道,你皇爷爷是世界上最大的人,整个大夏国的子民,没有谁能违抗他的命令。如果我不答应下来,你娘亲面对的,可能就不是那么温柔的东西了。”
棠棠却奇异的听懂了爹爹的话。
他焦急的抓住爹爹的大手,露出了惶恐的神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