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炎思及此处,眸中怒火迅速燃起:“太子之前见了离儿,不仅出言侮辱她,还口口声声说要解除婚约,如今却非她不娶?怕是故意要与我作对吧?”
皇上本来奏章就批阅得心烦,百里炎这番言辞,他也不免有了火气:“林宜离这个女人,有哪点好?居然得朕两个儿子为此争夺吵闹。太子妃敬王妃的位置能让这个女人坐?”
“父皇能否言辞尊重些,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是儿臣孩儿的娘亲,也是未来的敬王妃!”百里炎竟也不惧龙威,出言顶撞。
皇上龙颜大怒,吓得旁边的尤福心惊胆战:“为了她,你居然敢顶撞朕?太子与她婚约尚在,如今太子要娶她,你奈他何?”
“我说过了,太子根本就不爱离儿,他不过是以此为由,向我宣战!他若执意要娶离儿,我敬王就算是搞废太子,也不会让他抢走自己的女人!”百里炎话音刚落,额头就被皇上掷过来的砚台砸中。
皇上砸完砚台,怒气冲冲,一拍桌上,指着百里炎大骂:“你个逆子,如此作下犯上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个样子,活了几十年你是不是活糊涂了!给我滚出朕的宫殿,滚出去!”
百里炎脸色阴沉,一拂袖,就走出了殿门。
走没多远,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在汩汩流血,便去了母妃所在的关雎宫。
柔贵妃看到百里炎来了,喜悦之色溢于其表,待他走近,却看到了他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随即担忧地问:“炎儿怎么受伤了?”说完一叠声的吩咐宫娥,让她们拿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药来。
“记得拿那个疗效最好的绿色药膏过来。”柔贵妃叮嘱道。
百里炎捂住伤口,一脸郁闷地说道:“是父皇盛怒之下拿砚台砸的。”
“作孽!他为何要拿砚台砸你!两父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宫娥拿来了纱布和药,柔贵妃马上着手开始为他包扎。
百里炎将与皇上的争吵告诉了柔贵妃后,又说道:“离儿都已经为我诞下棠棠,难道就因为四年前的婚约,就要将她许配给太子?更何况太子明着是争离儿,暗里却是在跟我作对,不让我如愿。”
他越说脸上的委屈之色越浓:“自我做敬王以来,太子何时有停止过对我的挑衅?难道父皇看不出来吗?太子是他儿子,我也是他的儿子,凭什么太子就得到他全部的宠爱呢?”
柔贵妃听着他的控诉,帮他包扎着伤口的同时,想起百里炎过往吃的苦头,不禁垂泪。
包扎好伤口,柔贵妃用手帕拭了拭泪:“你也应该理解一下父皇的难处。婚约当年是他御赐的。所谓为君之言驷马难追,帝君说过话也不好收回。只是他用砚台砸你,却也太狠了些。”
她爱怜地抚了抚百里炎额上的伤口,眼泪不禁又自水眸中溢出:“娘亲肯定不会让自己孙子的娘嫁给别人,炎儿放心,我会帮你劝皇上。”
百里炎大手覆上柔贵妃抚自己伤口的手,低声道:“谢谢母妃。”
百里炎刚回到孤松轩,暗一悄然而至:“王爷,属下去调查太子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百里炎好奇心被勾起。
“东宫多了个神秘的谋士,却不知太子请这个神秘谋士的意图。”暗一简洁地回报着。
百里炎眸色转深,略一沉吟:“好的我知道了。通知敬王府各方的势力,准备明日早朝弹劾太子。”
“是。”
“上早朝!各官员入殿!”清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着。
官员们依次进入大殿,分两排在殿两边排好。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那抹身影在殿正中的高座坐下,衣袍处的金线映着晨光,尊贵无比。
“众卿家有事请启奏。”高位上的皇帝淡淡开口。
“启禀皇上,......”
官员们陆续上前启奏各项事宜。
等前面的官员启奏完毕退回来后,张承举步走到殿中央。
“张卿家所为何事?”
张承乃柳州御史,是敬王府各势力里的重要人物之一。
“启禀皇上。臣上个月发现柳州蔚县内有几处田地被强行征用。这几处田地本属于农民,却被人以威迫利诱的手段强征强买,调查后发现......这强征强买的人竟是太子授意。”张承声音沉稳,不紧不慢地说道。
太子两字一出口,殿内的官员都不禁暗暗倒抽一口凉气。
皇上两道长眉蹙起,吩咐身旁的太监:“把张卿家的奏章拿上来。”
他肃着脸看了奏章一阵,说道:“太子,你来给朕说说,你为何授意手下的人强征强买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