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仿佛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急忙自高座上走下来:“炎儿,快放下毒酒!”
“离儿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父皇你就让我代她喝了这杯毒酒吧。”百里炎凄惶说道。他话音未落,柔贵妃就带着林棠闯了进来:“炎儿,你要喝毒酒?母妃当年对不起你,让你年幼时吃了那么多苦,让我代你死吧!”
说完,柔贵妃扑身过来,抢过百里炎手中毒酒:“皇上饶了他们一家三口,让臣妾一命换一命,喝了这杯毒酒吧!”她泪水涟涟地说着,把杯子放到嘴边。
皇上见状,连忙抱住柔贵妃:“爱妃要是死了,让朕如何是好?”忙乱中,柔贵妃手中的酒杯倒地,毒酒全洒到了地上。
百里炎拉着林宜离林棠,三人一起下跪:“请父皇再赐毒酒三杯,赐死我们一家人吧!”
紧接着,柔贵妃也哭着跪下要皇帝赐毒酒,让她跟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起下黄泉。
皇上试着把柔贵妃拉起来,柔贵妃却执意要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同时,一迭声地求皇上赐她毒酒,声音因为哭叫变得异常沙哑。
而百里炎也在旁边插一嘴,林宜离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皇上在再一次尝试将地上的柔贵妃扶起来失败后,他无可奈何,只能说道:“朕不要林宜离的性命了,你们别一个个让朕赐死了,好吗?”
百里炎心里一喜,知道苦肉计奏效了,连忙谢过皇上,就拉着林宜离林棠大步离开了大殿。
被扶起的柔贵妃拭着泪,柔弱地依偎在皇上怀中。
敬王府内。
夜风倏然穿门而入,屋内烛影摇曳。
在听百里炎说,是赵思柔散布的谣言和是南铭臣诬陷汇宝斋后,林宜离眸中是怒火滔天,手中的茶杯越握越紧,然后咔的一声应声而裂。
手指受伤,伤口处传来疼痛,林宜离不觉倒抽一口凉气。百里炎见状,自怀中取出手帕,很细心地给她包扎起伤口来。
烛火下,百里炎眼眸半垂,眼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他五官的轮廓比一般人的要深,鼻梁很挺拔,薄薄的嘴唇有着美好弧线。因为俯身低首帮林宜离包扎伤口,他束起的如墨黑发有几缕散落到胸前。
就这么看着他,好像方才心胸内充斥着的恨怒,也一扫而光了。
察觉到林宜离在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百里炎勾起唇,笑得邪魅:“本王是不是生得很俊朗?要不你怎么看得眼睛都不眨?”
林宜离垂眸笑笑,绝色脸容上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抬手将百里炎垂到胸前的发,轻拂到背后,随即将头靠在了他左肩处。
“别担心,有我在,事情都会解决的。”百里炎帮她包扎完了伤口,轻轻抚着她绸缎似的柔软发丝。
这天林宜离刚回到林府,就看见南铭臣等在林府门口。还是一身白衣飘飘,宛如林中嫡仙。
这个背后给她捅刀子的人!她压下心中怒气,走上前去。
南铭臣见她来了,面上浮起几丝笑意,自怀中拿出一叠书信,递给林宜离,说是他查到的,能撇清汇宝斋跟漠北动乱关系的证据。
林宜离不发一言,冷着脸接过看了看,把书信收入袖中。正准备转身踏进林府门,却看到南铭臣也要跟着她进去,便说道:“以后禁止你踏进林府半步。”
“为何?”南铭臣疑惑地问。
林宜离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说完也不看他,又想转身离开。南铭臣拉住她的手臂,语气委屈:“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林宜离像是很不耐烦一样又开口说道:“你策划漠北动乱,嫁祸汇宝斋。你还问你哪里做得不对?”说着,挣开他的手,“拿开你的手,你这种表面和善背里插刀的人,我看着恶心。”
南铭臣暗道不好,事情竟已败露。当下急忙解释道:“我的意图不过是想要拆散你和百里炎而已,我并没想到皇上会知道你的身份。当我知道帝都关于你的流言四起,我就知道你会有危险。”
南铭臣见林宜离在凝神静听他的话语,又接着说道:“于是我才慌忙让手下的人,抹掉汇宝斋与漠北动乱的联系。今日我见御林军撤了,一大早就过来等你,就为了要把这些书信给你......”
南铭臣在清晨的微风里,白衣一尘不染,眼眸倒映着林宜离身后的巍峨山峦,他说话时的表情诚恳真挚。
林宜离又岂会相信他,大喊一声:“暗一!”一道人影落在两人跟前。
林宜离指着南铭臣对暗卫说道:“把这人赶走,他日后要是再敢靠近林府,见一次赶一次。”
南铭臣见状,也不想与暗一动手,只能讪讪地走了。
皇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