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炎看着舞台中的楚凌云,心道今日父皇寿辰,他却专挑这个时候,用绝世残局来挑衅。奈何我不擅长围棋,否则定要挫挫他的锐气。没人能解残局,我堂堂大夏国岂不是国威尽失?
他正在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挽回局面,却见林宜离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这残局我能解,让我上去一试如何?”
百里炎转头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随即想到林宜离不是鲁莽的性子,关乎大夏国国威的事,她不会信口胡说。于是对着她点点头表示应允。
林宜离一袭红裙,在一众人的诧异眼光中,裙摆飞扬地踏上了水榭舞台。
“大夏国竟要个女子出面和我对弈了?”楚凌云边带着讥嘲的口吻说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林宜离。
林宜离却不答他的话,拿起一颗黑子就放落到棋盘上。楚凌云见状,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也放落了一枚白子。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几个回合后,楚凌云脸上戏谑的笑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又下了几个回合,林宜离嘴角漫出笑意,她捻起一枚黑子,动作优雅地将其放落到棋盘上:“六皇子,承让了。”
有一束紫色烟花砰地在林宜离背后的夜空中炸开,绚烂光芒中,楚凌云看见对面女子笑得风华绝代,当下心悦诚服:“姑娘好棋艺。”
舞台下的一众人知道是林宜离赢了棋局,无不欢呼继而拍手称快。
皇上立即龙颜大悦,连声叫好:“敬王妃才貌双全,得此儿媳,夫复何求!来人,将棋盘赏赐敬王妃!”
百里炎和林宜离满心欢喜地谢过圣恩,刚回到座位,却见楚凌云施施然走过来:“敬王妃得了棋盘又有什么用处呢?大夏国上下,会围棋的人恐怕不多吧?”
“这棋盘用处可就多了。本王爱吃王妃亲手做的菜,什么时候厨房里的砧板不够用了,拿来充数切菜,也是可以的。”百里炎笑着说完,转头问林宜离:“爱妃,你说对不对?”
林宜离忍俊不禁,半掩住嘴笑了几声,连声说对。楚凌云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再回话,却也没甚恼怒的神色,衣袖飘飘地走远了。
南越使者献上的礼是南越国特产的夜明珠,皇上脸色平淡,也是觉得无甚特别。南越使者与皇上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退了下去。
众人都献完寿礼,宴会便到了尾声。因方才林宜离破了棋局,一时风头大盛,朝中官员纷纷来对她敬酒。
百里炎跟在林宜离身侧,凡是有人来敬酒,一律替她挡了。林宜离也依照之前学过的皇家礼仪,举手投足皆是优雅,言行间也是滴水不漏,依偎在百里炎身侧,俨然一对璧人。
林宜离正与提督寒暄完,却又见楚凌云拿着酒杯走过来。他的衣袍也不知是什么昂贵绸缎料子,在夜色中隐隐约约的有柔和光芒折射出来,更显得他气质高贵,温润如玉。
楚凌云走到林宜离跟前,微笑道:“敬王妃破了绝世棋局,真是令人佩服不已,在下敬王妃一杯。”
百里炎伸出手来要拿酒杯:“本王代她喝。”
楚凌云将他的手挡住,还是脸带微笑,语声清朗:“敬王爷真是护妻心切,只是这酒我是敬王妃的,不是敬王爷的。”
林宜离见百里炎当即脸色转冷眸色加深,不想两人起什么争执,就拿过楚凌云手中的酒杯:“谢六皇子赏识,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酒杯的酒就已被她一口饮尽。
“王妃好气魄。”楚凌云说着,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上前几步,拉近与林宜离的距离:“王妃可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往前踏了一步,高挺的鼻尖与林宜离的发离得很近,“当年我还想过,要向他提亲,让你做我西秦的皇妃。”
林宜离有些愕然,身侧的百里炎眸中已是寒气逼人,他将林宜离拉到身后,向左踏了几步到楚凌云跟前,与他四目对视,语气森然:“可惜你晚了。”
楚凌云不答话,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人的目光对峙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地目光交战了一阵,楚凌云先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似乎觉得很无趣的样子,转身离开了。
宴会尾声的最后一支舞。水榭舞台上又是舞影翩翩乐律环绕。林宜离却一直觉得,楚凌云在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在注视着她。但她一往他那边看过去,楚凌云就移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宴会结束后,百里炎送林宜离和林棠回了林府后,想了想宴会上楚凌云的言行举止,觉得很是可疑,便命了暗卫去查探楚凌云。
林宜离和林棠回到林府后,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身侧的林棠已发出规律细微的鼾声,可林宜离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