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离只能用手拨开眼前的杂草,艰难地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入目处是一个躺倒在地的小孩子——
他身边的地下都是鲜血,一只手臂不知被什么砍断了,伤口还在不断地涌着鲜血。他正在痛苦地抽搐哭泣着。而他的脸,他的脸和林棠长得一模一样!
棠棠!
林宜离自梦中惊呼出声,猛地清醒了过来。她呼吸声沉重地睁开了眼睛,熟悉的帷帐映入眼帘。她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已蒙蒙亮了。
林宜离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撑着疲累的身子起来。草草的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便拿了纸笔,写了封信给鬼医。最近心绪不宁的,先是联系不上百里炎,又做了一个这样的噩梦,她决定联系鬼医,将林棠接回来。
然而,给鬼医发了信几天了,还是没有得到回音。
林宜离得不到百里炎和林棠的消息,内心担忧不已。便进了西秦皇宫凌风殿中,见了楚凌云,对他说想要延后起义时间。
可楚凌云拒绝了她,理由是各方都已经安排好,最好的时机也只在那一日,不能延后。
林宜离无奈,只能内心郁结地回了乘风阁。
这日,是西秦皇帝寿宴,也是楚凌云林宜离约定的,实施复仇计划的日子。西秦上下举国同庆,处处都搭起舞台,有一拨又一拨的舞姬不停歇舞于其上。街道上皆是贺寿的横幅,写着飘逸风流的西秦文字。
寿宴上,西秦王室贵族与官员们,逐一给皇帝献上贺寿礼物。楚凌云一边跟周围的人敷衍地说着话,一边密切留意场中已方的人。
旁边的一官员见楚凌云极是心不在焉,便问了一句:“六皇子,可是有烦心事?皇上寿宴,是举国共欢的日子,有什么不愉快的,留待明日再想罢。”
楚凌云正盯着远处那为宴会准备酒水的宫女,听到那官员的话,便随口编了个谎言:“可能是吃了不合适的食物,有点不舒服而已,谢张御史关心。”
那为宴会准备酒水的宫女此时也向楚凌云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了片刻,便立即分开。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在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
楚凌云拿了串紫葡萄,起身走到了一个角落里。边吃着紫葡萄,视线还是流连在那准备酒水的宫女身上。
喝寿酒的环节终于到了,楚凌云心中一紧,更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宫女。
只见那宫女背过身,确定没人注意到的时候,自指甲处抖落了一些毒粉在酒杯中。然后,她将酒杯摆回盘中。
楚凌云数着那酒杯的顺序,有毒的那杯正是给西秦皇帝的。
舞台上的舞蹈也到末尾,众人此时齐齐高举酒杯,说着祝词,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楚凌云看着西秦皇帝将那杯有毒的酒,放到唇边,仰头喝下。他随即将手中的信号烟花往夜空一抛,紫红色的大烟花猛然绽开,映亮了半个夜空。
这是发给在皇宫外的林宜离和林朝沿的信号。
在宫殿门不远处的两人看到夜空中绽开信号烟花,便率领一队人马,长驱直入宫殿。
令林宜离觉得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畅通无阻,连一个士兵都没见着,便到了宴会处。
西秦皇帝中毒,宴会一片混乱,惊呼声不绝于耳。楚凌云站起来与到来的林宜离汇合。然而就在此时,一月白衣袍的男子率领着一队人马向着他们策马而来。
待楚凌云看清了来人脸容,心中一惊——
二皇子?他不应该是被我们的人下了毒,昏迷在他的殿中吗?
西秦的重兵将林宜离和楚凌云这方的人,团团围住。而更令楚凌云惊讶的是,本来中毒昏迷了的西秦皇帝,此时竟已站了起来。
西秦皇帝满脸怒意,眼神森然,身上的明黄衣袍在夜色下泛着冷冷的光泽。他对着林宜离的方向喝了一声:“谋朝篡位,罪可当诛!杀无赦!能取楚凌云和林宜离项上人头者,加爵封侯,田地财宝无数!”
话音刚落,大队士兵便向林宜离和楚凌云等人冲了过来。
西秦二皇子提剑就向楚凌云刺了过来。楚凌云立时抽出腰间长剑,挡住了他来势汹汹的一剑。两人迎面错身之时,楚凌云听到二皇子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没有中了你们的毒?不妨告诉你,我有神秘人相助。六弟,束手就擒吧!”
他话音刚落,便使着长剑向楚凌云眉心刺去。楚凌云侧身仰面避开,紧接着他掌中倏然多了把短匕,寒芒几闪,瞬间就向二皇子攻了十来招。
林宜离和林朝沿也在奋力杀敌,一时间,皇帝贺寿宴会变成了厮杀声惨叫声不绝的修罗场。
双方厮杀了两个时辰,林宜离这一方已是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