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一番话听在皇帝的耳内,格外受用。又因他刚痛失柔贵妃,加之水灵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皇帝对她很是心动,便将她封为贵人。
同时对太子也是连连称赞,当即便下令设宴庆功,让所有皇孙贵胄都要参加。
百里炎回到了敬王府,便派人到林府通知林宜离,让她到皇宫中参加庆功宴。
而别苑内的李凤兰,听到要随同百里炎去参加庆功宴,便专心致志地打扮了起来。
墙边高大的铜镜处映出李凤兰年轻的容颜。她拿着首饰盒里所有的耳坠逐一试了一遍,还每试一对便问一次阿兰:“这个耳坠怎样?这个好看否?”
试衣裙时也是,每试一套便要询问一次阿兰。也亏得阿兰耐得住性子,没次李凤兰问到,都很耐心地回答着。
最终,李凤兰选了百里炎送给她的首饰和衣裙。又细细地描画了妆容。
李凤兰穿着曳地长裙,有些羞涩地到了百里炎跟前,心里盼望着百里炎能称赞她一下。但是,百里炎看她的眼神如同平常一样,并无甚变化,当下他只淡淡说了句:“马车已在王府门外,我们走罢。”
林宜离接到了敬王府下人的通报,便准时到了皇宫门口。到的时候,正好见到百里炎扶着李凤兰,自一架马车上下来。
林宜离正欲转身,当没看见他们,却听到李凤兰的嗓音响起:“宜离姐姐,这么巧,你也到了。”此刻林宜离只好回转身来,对着她淡淡一笑,礼貌性地与她打了招呼。
李凤兰却是蹬鼻子上脸,走近林宜离,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对她嘘寒问暖,一会又问她在林府过得可寂寞,一会又问她有没有想念敬王府的美味佳肴,一会又问她深秋了去哪里定做衣服比较好,......
宫门口处陆续到了很多皇亲国戚,林宜离并不想在此时此地与李凤兰起争执,然则看到她实在是心里不耐,便在淡淡回了几句她的话后,便转身独自进了皇宫。
百里炎本想和林宜离说几句话的,可是在跟身侧的提督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不见了她的人影。
庆功宴会上,四周丝竹声绕梁不绝于耳,舞台上笙歌曼舞水袖蹁跹,酒席处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有大团大团的烟火,不间断地绽放在夜空中。
林宜离与周围的人寒暄着,心中觉得很是乏味,便百无聊赖地四处走走停停。刚走至转角处,耳边却响起了太子的嗓音:“敬王妃,独自一人,甚是凄凉罢?看到百里炎和李凤兰日渐亲密,心里不好受吧?”
林宜离拿了杯酒,缓缓抿了几口才道:“身为太子殿下,不心系江山社稷,却像妇孺一般同人讨论些家长里短,这哪里有将来一国之君的风范?”
太子顿时语塞,脸上有些讪讪的挂不住,不过一瞬之后,脸色又恢复如常,压低声音道:“敬王妃失宠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尽早想清楚将来人老珠黄时的退路才好。”
林宜离发出一声嗤笑,也懒得再同他作口舌之争,便拿着酒杯往别处走去。
回到座位处,看到百里炎和李凤兰也在,林宜离逛得累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在百里炎身边坐下稍作休息。
刚坐下没多久,便见到百里炎手上端了盘翠绿的葡萄放到她面前:“离儿,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波斯进贡来的葡萄吗?这些很新鲜,试试看。”语调很是温和。
林宜离也不言语,将那盘葡萄推开,又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回了舞台处正在曼舞的舞姬身上。
之后,百里炎多次想与林宜离说话,林宜离都表现得很冷淡。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歌舞。
一曲终了,舞台处的女子们纷纷停舞站立,行谢幕礼。丝竹声也在此时停下,旁边却传来李凤兰的嗓音:“哎呀,王爷怎的这么不小心,都把酒洒到衣服上了。”声音虽不大,但随着夜风飘进林宜离耳里,她不禁转头向两人望过去。
此时李凤兰正拿着一方锦帕给百里炎擦拭胸前的酒渍,动作极是温柔细致。百里炎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
林宜离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便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又过了一阵,李凤兰的嗓音又传了过来:“王爷,这葡萄我尝着挺好吃的,你也尝尝看。”声音极是温婉,还隐隐含了点撒娇的意味在里头。
林宜离又不禁转头过去,却看到百里炎就着李凤兰的手,吃了颗葡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林宜离怕再坐下去会折寿,仰头喝了杯酒,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她也不想呆在人群中,便寻了条小路,一路漫无目的地走了过去。
走到那小路尽头,有一处观景台。林宜离也懒得走那观景台处的台阶,便足尖一点地面,提气纵身,往那观景台飞跃过去。
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