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掉入湖中的那一刻,慕茗竹的思绪是十分清晰的,可是不善水性的她,很快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她看见涂澜跳下湖来救她,想说话却被湖水吞没了声音。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把她往下拉,湖水就这样不断灌入胸腔。
慕茗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就在快要放弃挣扎时,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灼热,是那串珊瑚珠,散发着微弱的光晕。那光晕很快汇集成一束光柱,在湖中开出了一条路来。慕茗竹呛了好几口水,昏迷过去。
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从水藻中探出头,眉目清秀,一头挽起的红色的长发格外注目。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贝壳状的东西,腰间寄一串铃铛。见此情形,迅速游到慕茗竹身旁,双手拖住漂浮在光柱中的慕茗竹,余光瞥见她的手腕。
“这是哥哥的东西。”女孩声音很低却好像有诉不尽的悲伤,“难道你也是像鸾夫人一样的人吗?”
女孩将手指放在慕茗竹的眉心处,包围着她的光柱渐渐消失,湖水恢复成原来的汹涌。眼看着湖水重新吞噬慕茗竹的身体,女孩准备离开。然而突然的水流让慕茗竹咳了一声,女孩下意识回过头。
果然,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吗。
白寒此时正在自己的殿中思索接下去几天的行动,这时书案上的珊瑚珠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光芒,白寒见势将珊瑚珠攥在手中。
殿中的婢女也是第一次见此情形:“少主,这是?”
“是她。”把珊瑚珠带上,留下一句:“速去密室把我那株‘芳鹤子’取来,送到银湖入口处,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虽然对于少主的举动感到不解,婢女很快收起了疑惑,立刻照他吩咐的做。
银湖上有一处瀑布,飞流直下,宛若银河。
“哥哥!”红发女孩突然从湖中冒出来,抱着已经人事不省的慕茗竹。
“我在无意间发现这个女子,沉入湖中,但是……”女孩没敢接着说她差点杀了她的事实,因为从白寒的眼中已经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女孩的重视。
白寒没多想,纵身跳下湖去,把慕茗竹抱在怀里,低声道:“竹儿。”
那目光,温柔似水,生怕惊醒她一样。
白寒把慕茗竹抱上岸,女孩才跟着上了岸,挽住的头发整个散下来,一直垂到她的膝盖处。
她那身华贵的紫色长裙湿透了也一点不在意,而是认真的问白寒:“很奇怪,这个女子有哥哥您的珊瑚珠,才得以保住性命,可是她是怎么会有您的东西呢?”
白寒伸手拨开慕茗竹额前的碎发:“帮哥哥保守秘密好吗,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女孩听话的点头,可眼中有失落一闪而过:从此以后,哥哥还会继续对我像以前一样好吗?
她试图转过身不去看白寒看慕茗竹的模样,正好看见急匆匆赶过来的婢女。
“哥哥,那个不是你殿中的婢女吗?”
见婢女手中捧着琉璃匣子,女孩见这个匣子有些眼熟,接到手中,打开发现是竟然是“芳鹤子”,这可是白寒用来防备不测的最后一道保障,竟然这么轻易的拿出来救一个外人。
“哥哥,这女子有您的珊瑚珠护体,已经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女孩无法接受。
见白寒显然没听进去她方才的话,她改口说:“哥哥,这个女子我来照顾,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我会给她渡气,一定让她恢复到和先前无异。”
女孩看着面色苍白的慕茗竹,尽管醒来后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调养,但是忠心于白寒的她仍旧不希望白寒把如此珍贵的的“芳鹤子”用在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身上。
“她对我很重要,适才从珊瑚珠上感到她的生命有那么一瞬间很微弱,原本以为她出事了。”
白寒抱起慕茗竹往自己的殿门方向走去:“既然如此,就留着吧。”
女孩从未见过白寒如此模样,素来不与任何人过分亲近的哥哥居然不顾规矩,救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到底要不要告诉云裳大人,她在心中纠结。
如果真的如白寒所说的那样,这个女孩是他很重要的人,那么是否她也应该好好保护她,像对待白寒那样。
白寒回头,见她怔在原地:“怎么,还不跟上。”
明知道有不能留外人的规定,哥哥仍旧如此,他的性情女孩这么多年也是了解的。只是她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哥哥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既然是他所珍爱的,自己就是赴汤蹈火也要保护这个女孩不受伤害。女孩可以预想自己知情不报的举动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但看见自己一直以来视若兄长的白寒如此爱护这个女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