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和“安然入睡”的模样,冯楚楚伸手搭上了对方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一只关注着她的凤若水心中一动。
难不成这个冯姑娘还会医术?
眸光微微闪烁,冯楚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愧疚感激一同袭上心头,心中五味杂陈,对方帮他挡下了极为致命的一掌,现在可是伤得不轻。
“还有多久能到鲁南?”
听着这个女子不显娇柔甚是干练的声音,凤若水不由得神情恍惚了一下,隐约间似乎看到了傲视天下的女帝凤琉璃,紧接着就抱拳恭敬回答:“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说完眸光敛了敛,刚刚的想法真的是无稽之谈,她怎么会有女帝的威势呢?
贝齿轻咬,冯楚楚抿了抿唇,然后一翻手从空间中拿出一个白玉净瓷瓶,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拈出一个淡红色的药丸,将之放到了徐子轩的口唇处。手指轻柔的捏起了对方的下巴,将药丸放入了他的口中,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凤若水狭长的丹凤眸微微潋滟了下,心中惊讶万分,刚刚她可是没看到这瓷瓶从何取出,这要么就是冯楚楚功夫极高动作太多,而他棋差一招。要么就是对方有着另外的法子,不管是哪种都让他心中惊惧。
还好,女帝派他前来只为保护,若是为敌……不为何,自第一次见到冯楚楚起,他便在心中暗暗地惶恐,总是不愿意与之为敌。
冯楚楚静静的坐在船板上,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就这样陪着昏迷的徐子轩。
同样是星罗棋布的夜空,想想之前几日徐子轩还与自己侃侃而谈,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旁敲侧击的套自己的话,而如今再看看此时安静恬淡的徐子轩,冯楚楚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还真是世事无常,谁能够说得准呢?
船靠岸了,天已经亮了,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红霞,凤若水遣散了其余的人,帮忙将徐子轩抱到了驿馆之中,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冯楚楚的吩咐。
身为暗卫,他的生命中并没有太多的自由,已经习惯了这种等待。
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墨色的眼眸之中透着他身为暗卫的坚毅和骄傲。
抿了抿唇,冯楚楚起身,对着凤若水就是盈盈一拜,对方脸上的线条一僵,仓皇的就要侧开身子,却听见她轻灵的话语:“我不是拜你,是拜你身后的陛下,多谢她一路照拂。”
“陛下说……”
轻摆了摆手,冯楚楚嫣然一笑,朱唇轻启,声音轻灵,打断了凤若水的话:“我明白她的意思。如今你救下我两,此间事了,这个人情便当还了。请转告女帝让她不必再介怀了。”
凤若水闻言敛下心中多余的情绪,低声询问:“冯姑娘可还有需要帮忙?”
“不必,就这样回禀吧。”
“凤若水告辞!”拱了拱手,凤若水转身离开,腰间的护符一荡一荡的,扣在剑柄上发出暗哑的声响。
冯楚楚将视线拉回,转而看向床上昏迷的男子,眸光中闪烁过怅然。
淡雅如雾的星光深深地敛进那双闭合的双眸,唇瓣微抿,美艳得如樱花般迷人,精致如美瓷的肌肤嵌在这个人的身上,更显出了几分淡雅悠然。他宁静的躺在古朴的凭栏床上,仿佛神话故事中安详死去的俊美青年。
“我不会让你死的。”冯楚楚低声的喃喃。
她已经鲜少有这样的心思,如此急迫地想要救治一个人,看着身上的胎记,整个人便进入了空间之中,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带出了差一步便可起死回生的医者。
默默地走出了房间,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医者处理,倚靠在房门上面,她的脸上无悲无喜,桃红映面的脸上线条坚硬,一时无言。
第二日一早,医者已经回去了,冯楚楚也没有进去,就在他的房间旁边另开了一间房,休息了一晚上。
头脑发昏的厉害,胸口处隐隐的作痛令徐子轩的眼睛骤然睁开双眸。
过了片刻他缓缓才从混沌之中回过神来,起身时却感到了一丝凉意,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尽数脱光。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徐子轩的胸口更加的痛楚,身子一下子跌回了床上,头上的睡枕生硬透着凉意,让他的心中莫名的多了几分殇愁。
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
徐子轩是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想必是冯楚楚帮他疗伤所以才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可是……
眉头一蹙,面若寒冰,自己现在可是这副模样,若不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会是……
好啊,你还真是不害臊!原来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也不放在眼里的吗?拳头紧紧的攥起,突然暴起的青筋密布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