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得罪权臣,谁不得三思而后行。
帝都之中,三公,五候,八世家。永宁候便是五候之一,尤其永宁候纪战如今手握重兵,堪称五候之首又还保持中立,这样的重臣经营好了是助力,关系破裂却等于让敌人如虎添翼。
和他结下死仇,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且圣旨已下,他此时杀了她还是公然与皇帝作对。
比起抗旨不尊尤重三分。
除非萧宁想自寻死路,否则,她安全无虞!
安夙看得分明,凝着两人忸怩做作的姿态,心中冷笑更甚,撇到珍珠眼中升起的无限希翼,面上却突然绽起一抹笑:“想不到六皇子还是怜花之人,对个婢女也如此上心,想我放过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得看你,有多想救她了。”
“什么意思,你还想和本皇子谈条件?纪华裳你别得寸进尺。”
“你也可以看着她死。”
“你……”
“她是我的婢女,我处置她天经地义,我候府当家主母都点头同意,六皇子你又凭什么反对?”
“就凭你这么做不止丢你的脸,更丢本皇子的脸,本皇子当然有意见!”萧宁怒吼震天,若非她,他岂会被世人嘲笑,她倒好还敢厚颜无耻的问出来。
安夙却是扬眉反笑道:“若我没记错这圣旨刚到我手中,赐婚之事除在坐根本没别人知道,六皇子刚刚也说会立时进宫让皇上收回圣旨,你还说哪怕这辈子不娶也绝不会娶我纪华裳,你既已认定你我现在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我又丢了你什么脸?”
“你……”
看萧家吃鳖,安夙又道:“况且机会我也给了,只要六皇子答应我以后无论你去哪儿都让华裳随时跟着,华裳自然会放过她,如此,六皇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想都别想,本皇子绝不会答应你。”
萧宁恨恨的磨着后槽牙,这女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还想像个狗皮膏药贴上他时刻监视他的行踪?她想的真美,他现在巴得赶紧甩掉她。除非脑子进水,才会答应她如此荒谬的条件。
萧宁一口拒绝,半点没有余地。
安夙也不在意,反看向纪嫣然:“看来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他不肯为你妥协。还有你珍珠,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活路,你要怨,就怨你的二小姐勾引男人的本事还不到家。”
“不过你放心,世人都说永宁候府的二小姐最是良善,走路连蚂蚁都不肯多踩死一只,如今你这么个大活人死了,她肯定会伤心欲绝,也定会准备上好棺木为你送葬的。只是我倒有些担心,此事个中原由咱们候府众人皆知,世人却不明就理,若到时大家说妹妹你冷血,见死不救,那可怎么好?”
少女说完顶着张惨不忍睹的脸,一阵咯咯娇笑,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既瘆人又猖狂,纪嫣然心中都戳上无数把刀子狂滴着血。
刘氏更是咬牙切齿,贱人胡说八道,她的女儿乃堂堂候府千金,岂能给个低贱的婢子送葬,那她这个候夫人成什么了?只没想到跳了一次河,这贱人反变得聪明了。
珍珠先愣了一下,继而冲上前就抱住了纪嫣然,哭喊祈求:“二小姐,求您救救奴婢,您求求六皇子帮帮奴婢好不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奴婢会一辈子记得二小姐大恩大德的,二小姐,您说句话,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二小姐……”
珍珠眼泪鼻涕横流,都粘在了纪华裳那华丽裙摆上,纪嫣然看的心中生恶,欲抬脚去踹,恰对上萧宁投来的目光,只能生生忍下了动作。
“我……姐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然儿,然儿不是不想救珍珠,然儿,然儿……”她俏脸煞白,明眸含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萧宁不止心疼,眼睛都在泛疼。
“本皇子与嫣然发乎情,止乎礼,从无逾矩之行,纪华裳你最好嘴巴给本皇子放干净些,张口闭口勾引男人,你根本就是胡搅蛮缠耍无赖,想借此害然儿逼迫本皇子答应你的条件!你这样做只会让本皇子更讨厌你,你的名声也会更臭,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乐意,你能奈我何?”
看萧宁唾沫横飞,安夙后退了几步视线下移,蓦然哧笑出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圣旨刚下,我这个未来六皇子妃还没咽气,她都敢当着我,当着众人的面和未来姐夫握爪,这不是勾引?难道六皇子真以为只有你们脱光衣服躺在床上才算?那你可错了,那叫苟且,叫私通,等你成亲以后就叫通奸!那样的狗男女要是被抓住,按律法可是要游街浸猪笼的。”
众目睽睽。
轰!
纪嫣然满面通红,被蛇咬一样连忙抽回了手。
“你才是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