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君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
刘氏死死盯着地上的纪嫣然,她知道老太君定然生疑了,可这种事能怪得了她么?候爷和老太君都瞎了眼,捧着个破瓦片儿当宝,可她却没傻更没瞎,那个贱人的命又哪比得上嫣然的半分宝贵?
哪知就在此时,刘氏身后却突的响起一道轻笑。
刘氏转身就看到不知何时安夙却已站在她背后,垂着头双目幽幽的看着她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我说那是解药你也信?”
刘氏看着完好的安夙,又看着她怀中还昏迷着的纪嫣然:“你没事,那嫣然她为什么?”
“谁知道。”
安夙摇了摇头:“大概你刚刚喂她的才是毒药也说不定?”
“……”刘氏听得那话差点没气得吐血。
纪嫣然身子一颤捂着肚子幽幽撑开眼,声音无比哀怨:“姐姐,我们好歹都流着爹的血,这么多年的姐妹就为了一个男人,姐姐就要对我下这样的毒手,你就真这么恨我?真的这么想我死么?”
“怎么,不装了?”
安夙看着刘氏母女,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沁骨寒意:“你们一个选了自己一个选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别再说什么姐妹情深,也别再说什么对我比对她好。我是想你们死,所以你们若不想死就离我远点,否则下次我给你吃下去的,指不定就是真的毒药了。”
骨碌碌……
就在此时,纪嫣然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似有什么不停下坠,她站起身捂着肚子便往外跑,才跑到门口一阵噗噗的声响之后隐有臭气溢出。
所有人都傻了眼。
纪嫣然僵着身子看着下人们捂着鼻子投来的异样视线,脸色白里泛红。委屈的泪水刷刷直落,捂着脸便哭着跑去了恭房。
刘氏总算看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毒药。
而是泻药。
可明明她也吃了却半点事也没有,除非她吃的根本不是毒药也不是泻药,这个贱人竟然让她的嫣然出了这么大的丑!
刘氏心中恨啊,自入候府之后她八面玲珑,虽一直伏低做小又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越是恨她反而越是冷静了下来。
刘氏看着纪老太君,哀哀凄凄道:“母亲,我是如何对裳儿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儿媳无能没教好她,可就算她再怨恨我再怨恨嫣然,也不能拿这样的事儿来吓人啊。”
“裳儿,你父亲出了整整三十万两银子,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才让皇上给你赐下和六皇子的婚事,可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父亲,回报候府的么?你打杀下人也就罢了,还毁了三公主的容去告御状,差点连累了整个候府。”
她说又转向安夙,声音里也染上质问:“你和嫣然是亲姐妹,母亲已一再解释嫣然与六皇子根本没什么,可你却恨不得我们去死,裳儿,你不相信母亲是真疼你,你这是非要逼死母亲,让母亲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么?候爷,这件事妾身也不想说出来,可实是裳儿做的太过,若你和母亲都不相信,我今日也只能以死明志。”
见永宁候脸色铁青,刘氏泪眼盈盈作势就要撞墙。
若非今日是查帐日,她也不知候爷竟从帐房拿走大量的银票,就为了去给这贱人求旨,原本她想借着失言将此事无意中抖出来,这贱人这么一闹却倒正好给了她借口,她倒要看看如此一来,老太君到底还会不会帮着她?
那可是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整个候府一半的家产,候爷为了那个贱人说给就给了出去,如今更是打了水漂,半文钱也收不回来。
她不思悔改,还敢嚣张到给嫣然吃泻药。
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贱人想和她玩大的,今天她就陪她玩,逼死嫡母这样的罪名,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担不担得起?她倒要看看到时此事传出去,这帝都还有哪个世家敢娶这样的女人。
今天她不玩死她,她就不叫刘月娥!
纪老太君显然还未从那巨大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纪战却是阴沉着脸伸手一把拽住了她,刘氏为她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么多年将候府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就算再不满她把事情抖出来,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够了,本候何曾说过不信你?”
纪战沉着脸看着安夙:“逆女,我看你不把你那条小命给玩儿没了你就不甘心,整天不是寻死觅活,就是害这个害那个,弄得家宅不宁。早知如此,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我就该活活掐死你这个孽障,也免得浪费这么多年米粮,辜负我和祖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整日弄得家宅不宁。”
“寻死的人是她,你却来骂我?爹这个候爷还真是:明辨是非。”
安夙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