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像刘氏说的,像这样的碎嘴婆子,直接打杀发卖了就是。您可万不能因此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眼见老太君气得脸色发青,胸口都在剧烈起伏,他们谁劝都没用,永宁候只得连忙给安夙使眼色:“裳儿,你祖母身子不好,她素来最疼你和你哥哥,你快劝劝她老人家千万不能动气。”
见安夙不动。
纪战虎目瞪圆撇头示意:还不快去!
让她去劝?但愿他们别后悔。
安夙这才上前道:“祖母,他们若不说就直接打杀了一干二净,就像我今日命人杖杀翡翠碧玉都不用自己动手,可你跟他们去置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说,指不定有的人还在心里偷着乐,那不是便宜了那些人?”
刘氏暗恨,这哪是劝,摆明就是火上浇油,可她以为这样就能将她怎么着了?那也太可笑了。
永宁候也气怒不得,哪有这么劝人的?
可纪老太君却偏偏听了进去,缓过了那口气,撇了眼刘氏母女,又看了看永宁候,最后却把视线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珍珠你来说,这些话她们有没有在大小姐面前说过,是不是这些下作的东西教坏了你家小姐?又是谁暗地里唆使大小姐寻死觅活的?”
珍珠只觉喉龙发干:“回,回老太君,是,是那次大小姐无意中听到这两个婆子在假山后议论,这才想着有样学样,大小姐几,几次寻死,也是受了翡翠的挑拔与怂勇,与奴婢无关,奴婢也曾劝过大小姐,求老太君明察,奴婢若有半点欺瞒,愿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伏地,全身再无一丝力气,反咬的话出口再无转寰,以后就等于彻底的与夫人绝裂,再没有丝毫退路。
轰隆——
刘氏只觉一道响雷霹下,霹得她耳中嗡嗡作响,她做梦也没想她们竟会把责任推到死人头上?
看着刘氏瞪着珍珠的震惊脸色,安夙只冷冷盯着她,还真是难得看到候夫人脸上也会出现这种表情,她总不会以为她会让珍珠指证她吧?
那她得多蠢。
就算珍珠说了,刘氏也不会认,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把珍珠给赔进去,珍珠可是她身边唯一仅剩可用,且不会,应该说是不敢再背叛她的人了,她好不容易才将她逼到走投无路,又怎么舍得让她轻易折掉?
翡翠,这个名字多好用?
那可是刘氏替她掌眼挑选的大丫鬟,现在人死,死无对证,没人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做的。且珍珠半点没提刘氏,这样却更容易让人接受。而刘氏也再难与此事撇清关系。
她总不能将个死人救活再来查?
谁能有那本事?
让刘氏真正买通的人反咬刘氏一口。
多好!
当然她也不需要翡翠来指认刘氏,更不需要刘氏承认。她只需要将此事与刘氏扯上关系,让纪老太君对她生疑。
毕竟,她的目的可不是替纪华裳报仇。
她只是不想和刘氏周旋作戏,更不想看到那对母女再在她面前蹦跶,时时恶心她找她麻烦,如此有纪老太君看着她们自是最好,这位纪府的老太君,她名义上的祖母,那可不是一般人!
而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没功夫理会这两人。
安夙心中百转千回,转瞬已将视线从刘氏脸上收回。
珍珠话落,纪老太君自也看了过去:“你岂止管家不力,你还识人不明,束下不严,堂堂候府大小姐,你居然就挑些这样的下人伺候,这两个婆子是,连翡翠那个大丫鬟也是,刘氏,老身信任你,把候府的中馈给你,还把宝贝孙女一起交给你,可你这个当家主母怎么当的,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都是儿媳的错。”
刘氏恍然回神,还是认错,“儿媳愿意受罚,都是儿媳因府中庶务而疏忽了华裳,却未察翡翠那贱蹄子私下惑主,更不知这两个下作婆子竟然如此的不知检点,还好华裳及时醒悟,将那为祸的婢子杖杀,经过此事儿媳定会好好整顿府中下人,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人混进候府里来。”
她说着又转头对安夙谆谆教诲道:“裳儿,以后再有何事定要告诉母亲,母亲也好能帮你出出主意,还有珍珠你若再发现这样的人,也定要及时禀告我或禀告老夫人,若大小姐因你们的疏忽而有个万一,你们谁能担待的起?”
珍珠垂头:“奴婢知错,奴婢谨记夫人老太君教诲。”
“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
安夙继续扮演着纪华裳的性子冷哼道:“珍珠你给本小姐牢牢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若敢吃里爬外将本小姐的事儿告诉不该告诉的人,你看本小姐会不会缝了你那张嘴。”
珍珠苦着脸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