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多日,安夙都呆在无双阁内,甚至连院门都未迈出过一步。永宁候当日与纪老太君私下里一席谈话她并不知道,可以说除了纪战母子整个候府没有任何人知晓。
她只知自那之后永宁候时常不在府中,而老太君当夜便着人送了两个娇艳的女子给纪战收房,就算回府纪战也是宿在几个姨娘的房中,也再未曾去过刘氏那里。如此明显的不满,刘氏自也无暇再来找她的麻烦,应是忙于对付那两个新姨娘,也忙着讨好纪战,打消纪战的怀疑。
而纪嫣然那天被她喂了泻药拉了整整三天,听说将养了许久。
无双阁的丫头婆子除了珍珠,也早在那第二日便从里到外全部都换的干干净净。全都是纪老太君亲自挑选的人。
候府经过老太君雷厉风行的一番整治,早已平静下来。
可外面,却还如火如荼。
听珍珠说,当日她毁萧天玥容,击鸣冤鼓状告萧天玥一事,在帝都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圣旨取消一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自然,也成功让她名声再震。
有人说,是六皇子为了纪府二小姐以死相逼,皇帝圣明,感念两人之间情比金坚才最终取消了圣旨。
也有人说,纪华裳知晓六皇子不惜抗旨也不要娶她,因爱生恨恼羞成怒,所以歹毒的毁了三公主的容。是皇帝仁慈,不止没有怪罪她这个歹毒的煞星还允诺以后再为她指婚,才让她最终逃过一劫。
还有人说,她最近隐而不出,是因为已经疯颠被永宁候给锁了起来,皇帝的口头一诺也被传了出来,整个帝都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哪家会那么倒霉最后把这歹毒疯婆子娶回家?
她因此纨绔煞星之名更上一层,直接变成歹毒疯婆子。
皇帝却赚尽了圣贤之名。
圣旨被毁之事,却像一颗小石子落进湖底,半丝浪花都未溅起。想也知道这背后都有哪些人的功劳。
小塔楼上,安夙静静的坐在竹椅上,久久都是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被风化的雕塑,幽幽的看着遥遥的远方天际,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经过这些日子,她心中的仇恨已慢慢的沉淀,沉淀在心底最深处。
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她,不急!
……
帝都崇武大街,望月楼包厢里。
邵锋看着自饮自酌的自家主子,听着大街上的议论蹙了蹙眉:“王爷,您说那纪华裳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
“你很关心她?怎么,之前在画舫上我看你不是还很讨厌她的?”
萧烨放下酒杯瞟了一眼窗格外繁华的大街,转头笑:“若是,你自可以请媒人上门向永宁候求娶,你这个从四品右卫军副督统的邵家少爷配得起她,也并不算低嫁,想来永宁候会应下。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去,那样不管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
以纪华裳的名声,现在有人肯求娶已是不错了。
邵锋瞬间黑了脸:“王爷,属下只不过那么一说,还娶她?您从哪儿就看出我喜欢她了?倒是王爷已经老大不小了,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娶个王妃过门?这才是正经。”
他不过听着众人说的有些过份,才有那一问,谁知道竟被王爷给调侃了。想到当日大殿上女子吐血的一幕。
那个女人是真的被逼疯了么?
他摇了摇头,心中竟是生起一丝怜悯,被议论成这样,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哪怕脸皮再厚,大约都没脸再出来见人吧?
萧烨握杯的手微微一紧,顿了半晌:“我不急,父皇不急,你倒是替我急起了我的终身大事。再说吧,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对了,这些日子你可有查到什么?”
“没有,帝都之中最大的事大约就是纪华裳了,可谓人尽皆知,属下派了人在帝都各个要道把守,各个客栈和酒楼也都有安排人手,不过,并没有查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
邵锋蹙了蹙眉:“千菩提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别院里,出入的地方也都是些青楼风月之地,每天换一个地方也没见过什么人,更没有去过阮家,阮家附近也没什么异样。看来,倒真是属下多疑了。不过,属下的人回禀时倒是说发现了两件事,最近,有人暗中在查当日那个男人,还有,有人盯着谢府。”
“有人盯着谢府?”萧烨抬头微蹙眉宇,深思了片刻:“我记得那日你回来时说,王谢魏三人在大殿之上都替纪华裳遮掩?还说怀疑他们有什么把柄被纪华裳拿在手中?”
“属下当时的确这样怀疑。”回想当时情景的确纪华裳已把那些人逼进了死胡同,可是王谢二人揽责的太过彻底,不止把纪华裳完全撇清,反将她变成了真正的受害者。可事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