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朗听得心中只觉可笑,这个女人明明语气平平,说的云淡风轻,可那话听在人耳中却是嚣张无比。
的确是公道!
她堂而皇之的要求他二人替她办事不止,威胁了他们还敢直言这也是给他们反扑的时间和机会,甚至,还说只要他们能杀了她自可取她性命报仇?真不知她哪儿来那么大的把握,敢说出那样的大话。
明明觉得荒谬可笑,可他却笑不出来,只因女子表情太过淡漠。到底是她真有倚仗所以那么确信?还是,她已根本不在乎生死?
“好,如你所说这交易很公平,这个游戏也很有趣!”
王玄朗收起匕首,脸上阴沉之色瞬间散尽,狭长的鹰眼紧锁着少女,薄唇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玄朗今日才知纪大小姐竟有如此的魄力和手段,果然,人只有经历过了挫折才会脱胎换骨。”
“可惜了,宁王却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你想知道什么又想要我们做什么大可直说,这帝都之中鲜少有事能瞒得过我们这些闲手好闲的世家子弟耳目。”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如今他才知道,当那个痴迷宁王的花痴草包,不再专注于痴迷一个男人的时候,竟也会变得如此耀眼又,有趣!
王玄朗俨然将这当成了一场好玩儿的游戏,一场他与安夙之间的较量。隐有几分猎人骤见猎物的兴奋,还有一丝期待着将猎物撕碎的,残忍!
安夙也并不在意,王玄朗玩世不恭有手段,却绝不是个好掌控的人。
可她不急。
只要他有弱点她就有机会,她这么多天没有动作也是想看看,他们对此事的态度,又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能够放弃荣华富贵和家族的一切相约私奔?
至少,在这一刻。
他们彼此就是彼此的弱点。
而她——
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周旋。
敛绪,她忽尔抬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我要知道有关贤王的一切,朝堂之上他的势力,他的嗜号,习惯,喜欢去的地方,包括他身边有几位红粉知己,又和哪些女子走的近,这些女子的家世底细,还有,她们的画像。”
“贤王?”
王玄朗与谢文韬一怔。
随既谢文韬隽秀容颜浮上一抹讶异,犹豫道:“纪华裳,你喜欢的人不是宁王,打听贤王的事做什么?该不会是你又移情别恋看上贤王了?皇上不会允许你嫁给任何一位皇子,你又何必再自讨苦吃?其实,只要你能看开,嫁给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哪怕是平民百姓,不也很好?”
语气似带着几分真心的劝解。
“真心喜欢?”
安夙声音里隐含几分嘲弄,抬眼看着谢文韬,良久她问:“如果有一天,王玄朗他欲置你于死地,谢文韬,你会怎么做?”
真心,能有多真?
“我……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谢文韬脸色微微涨红,看向王玄朗蠕了蠕唇道:“不过,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他,再自杀。”
“果然,够愚蠢。”安夙笑得凉薄如厮。
王玄朗将谢文韬拉回去撇向安夙,眼里带着警告:“你这女人问的这是什么鬼问题?你以为我是萧宁,还是你以为文韬是你?都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你想嫁给贤王来报复宁王,纪华裳,你觉得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你以为萧烨是萧宁,那么容易糊弄?你知不知道这帝都之中有多少人想嫁给贤王?世家之女,公候千金,小家碧玉,妖艳魅惑的,清丽脱俗的,又哪个不是色艺双绝,其中更有多少艳名远播,才名远甚于你,你又凭什么以为自己比她们强,能让贤王另眼相看?”
“那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似未看到王玄朗眼中奚落之色,安夙只冰冷的提醒:“不想秘密被揭,就好好替我办事,也最好别再问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想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他,我只想知道有哪些得他另眼相看,和他真正有关。”
“你……好,等我查清楚会再找你,现在慢走不送。”王玄朗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毫不犹豫开口赶人。
安夙戴好面纱站起身,看着相携而立的两人:“我的事不想任何人知道,相信你们也一样。天色已晚二位可自便,只是不要忘记我交待你们的事,最多五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直到安夙身影消失,两人才回过神来,谢文韬拉住王玄朗袖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听她的为她做事么?可她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把那些女子查出来一个个除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