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这里可谓名副其实的世家子弟,名门千金的聚合之所。
安夙与纪嫣然的马车几乎同时到达,两人下了马车,安夙便静静的站在马车旁,并未急着进书院,纪嫣然看了一眼来往众人不时投向安夙惊艳的目光,几乎未犹豫,便又凑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呀,我倒是忘了,姐姐今年十七,十二岁就已离开尚林书院,如今再来倒也不知道该去哪个书舍?姐姐你临走时竟忘记向祖母请安询问了么,这该怎么办才好?”
含着担忧的声音恰到好处落入众人耳里。原本窃窃私语的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震惊的看着安夙,甚至有人当场尖叫出声。
“什么,她就是纪华裳那个歹毒的疯女人……”
“看到纪嫣然没,那是永宁候府的二小姐纪华裳的亲妹妹,她说是那是纪华裳就绝对错不了……”
“是她,我见过她,可她不是早就十七了还来上什么书院,这山长大人是如何想的,为什么会收她进来,这不是害我们么?这歹毒的女人连三公主的容都敢毁,万一被她再发个疯把我们的容也给毁了,那我们找谁说理去……”
“嘘,你们小心点,想也知道定是走后门进来的呗……”
“有如此毒女在,我等如何能安心治学?走,我们现在就去寻夫子禀明心意,再一起去求见山长大人(书院院长)联名请愿将她撵出去,绝不能让这恶女败坏了我们尚林书院的百年清誉……”
“你们去,我们留在此处拦住她,绝不能让这毒女跨进书院半步,一定要将她赶出去……”
“对,把毒女赶出去书院……”
“纪华裳,你还不快滚,滚啊……”
有人离开,其余人却都拥堵在书院门前,自发堵住了通道,所有人都一脸义愤填膺的高声叫嚷着把她赶出去,纪华裳快点滚出去云云。
“等等,你们给老夫住口……”
刚从里面走出来穿着青布儒袍,留着一撇八字胡的老者见状喊了半天,却是无人听他的,急得他顿在原地捶胸顿足大喊。
流苏气得脸色有些发青:“他,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小姐,还是奴婢派人回府去禀告老太君吧?”
“是啊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还是先回去吧,他们人多,若真硬碰硬奴婢担心小姐定会吃亏。”
珍珠也被众人声吼震天的激奋样子给吓得不轻,早知大小姐不受欢迎,可她哪儿知道竟已被人‘嫌弃’到如此地步。
俨然是被当成瘟神恨不能敬而远之。
不,是除之而后快!
珍珠生怕安夙一个大怒之下再惹出什么事来,眼见安夙半点没有移步的迹像更是心中大急,只差没当场跪下。正所谓众怒难范,到时吃亏的是大小姐,可真正受罪的却是她们这些奴婢。
纪嫣然只望着安夙满脸无所适从的怆惶模样,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是几乎已满溢,当日这贱人害她吃泄药出糗,今日她也要她加倍的尝尝,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滋味儿。
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跨进书院的大门!
她紧紧凝着安夙的侧脸,想从那张脸上看到怆惶无措,害怕委屈乃至是愤怒的表情,可让她失望的是,那张脸始终淡漠无比。
甚尔,竟在她眼中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姐姐,你,你在笑什么?”
纪嫣然脸色一怔,却不知她到底在笑谁,笑她自己?还是在笑她?又或者是在笑那些书院学子?可她凭什么嘲笑别人,又凭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笑什么?
自然是笑纪嫣然的无耻,笑这群人的无知。
自然是笑同样的场景不止在护国公府上演,竟也在她安夙身上再次上演。
联名请愿?
被所有学子抵制?
她安夙大约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还真是让她觉得:莫大荣幸!!!
安夙看也未看纪嫣然,手臂骤然一挥,红色软鞭划破虚空的凌厉哧响声让所有人都在瞬间噤声,视线扫过众人,女子声音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粟的阴冷。
“你们,确定不让开?”
“纪华裳,你想怎么样,莫不是你还想当众伤人不成?我告诉你我们这么多人可不怕你,我们就是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