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阴恻恻的声音铿锵落地。
众人看着空中飞舞而过的长鞭,半晌无人开腔。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女人摆明又硬又横又不要命,连国师在场也敢对她们动手,拿自己的命和她拼?
谁会真那么傻?
可还真有人那么傻,傻的敢在这个时候去捋虎须。
“姐姐,你怎么能在学院伤人,若祖母知晓……”她最讨厌的,就是这贱人在她面前总是那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若不亲眼看到她狼狈的被赶出书院。
岂不是白费她这么久的心血。
那她怎能甘心?
啪——
纪嫣然话音刚起,安夙手中长鞭已长了眼般飞过去,哧啦一道声响她整个人被抽倒在地滚了两个圈儿,衣袖破损渗出鲜红的血迹。
安夙接连两鞭,打得纪嫣然在地上抱头哀嚎救命。
第三鞭却被牧白阻止。
鞭子被拽,她侧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纪嫣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恨我给你强吃泻药,害你屎尿拉满身丢了脸。所以想借刀杀人,联合他们将我赶出书院?”
“纪嫣然,我说过不想死就离我远点,可你似乎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还是你以为今日有人救你,我就真杀不了你?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觉得就算你能躲得过今天,又能不能躲过明天后天?”
今日之事明显与她难逃干系,居然联合被纪华裳欺负过的人,利用流言扇动学子对付她,小小年纪手段层出不穷。
可惜,到底太年轻沉不住气。
她本想暂时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却上赶着寻死。看来,她还真该找个机会成全她,彻底除掉这个麻烦!
说完,安夙未再看捂脸啜泣的纪嫣然,手肘向后一扯,用力抽回了长鞭后退三步,睨着牧白什么话也未说,那长鞭却忽地冲男人含笑的脸上甩了过去,鞭鞭凌厉直击要害,牧白却只负手一味躲闪,并不还手。
如此一幕,让本震惊在纪嫣然屎尿加身中的众人目瞪口呆。
谁也不曾想到这两人竟当众打了起来,众人更未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不止敢当众伤人朝他们挥鞭,还敢和国师干架。再想想这女人毁了三公主容却半点损伤没有,反害得三公主静妃受罚,连六皇子都被牵连被禁王府之中思过。
顿时,冷汗岑岑!
她说的对,她连三公主都打,连纪嫣然都打,何况是他们?且就算她打死他们又怎么样?皇上连三公主六皇子都不护还会护他们?
那不是活生生的笑话!
都说这女人疯了,如今看这六亲不认,破罐子破摔的架式还果真是疯了。可恨他们一时头恼发热,竟仗着人多去招惹了这个煞星。
碰上这样不要命的毒妇,除非他们真能下狠手在刚开始便除掉她。
否则人多有什么用?
可除掉她哪有那么容易,若公然杀了她,永宁候岂会罢休?况且谁又敢在书院杀人,当国师是摆设,当书院山长是吃素的?谁又会将自己的前途和名誉赔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落在安夙眼底。
讽刺无比。
说到底,人性本恶,谁都是自私的。
而面对这些被人利用尤不自知,又万分惜命的世家子弟还有那些爱惜容貌甚于生命的世家千金,什么方法最有用?
自然是用雷霆铁血的手段震摄!
打到他们怕了,清醒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再放肆!
而看牧白只躲不还手似在闲耍,她下手也更加狠辣,鞭子一阵不换气的胡乱甩,没一会儿,女子就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见一直打不到牧白,她索性扔了软鞭,拔出了袖中的匕首。刃尖对准牧白面门刺了过去,若刺中,国师大人美艳的脸自是非毁不可,可显然,凭国师的武功那一刺她怎么也‘不可能’刺到。
牧白从容挥袖,一股力道拂向安夙。
安夙体力不支脚下一崴竟朝一旁栽倒,那冰冷平坦的地面却躺着块拳头大的石头,正巧在她头部下坠的地方,顶部石面棱角锋利,那样巨大的力道压下去不死也必定是头破血流。
牧白眼眸一眯正要上前,突的一道身影窜出,在安夙要撞上石锋时,堪堪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又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安夙站稳抬头看着男子面含诧异,心中却是了然,这必然是永宁候替她安排那名,暗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