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人开头,见纪战脸上明显的满意,其它的庶子庶女也都不甘落后的表现着,大家你来我往都挟着菜敬着酒。
倒是副合乐之景。
唯有安夙与纪少亭只默默的吃着,纪少亭还给安夙挟了几次菜,安夙同样诧异的看他两眼,也未拒绝,只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了下去。
待散席时却是吃得有些饱,安夙也未急着回去,摒退了婢女在花园里独自静走消食,却不想在莲池畔遇到同样未回院的纪少亭。
安夙并未停步本打算走过去,纪少亭却是眼尖看到了她,愣了一下而后未多犹豫便快步跳下假山石,朝她走了过来。
“姐姐这么晚还没休息?”
“有事?”
安夙态度冰冷,与之少年完全相反,纪少亭脸色微红大约是席间饮了几杯酒的缘故,不过并未醉,最多有些熏然之意。少年眸光极亮,看安夙眼里闪烁着明显的担忧,却不知从何而来。据她所知他们关系算不上好,甚至纪华裳对其从来半点不假辞色,可以说很是厌恶。
这其中自也不泛刘氏挑拔之功。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姐似乎不同了。”
纪少亭说着顿了顿道:“大姐能听大哥之劝退了这婚事其实也好,我也觉得六皇子并非良人不值得姐姐依靠终身,在我看来姐姐值得更好的人。”
安夙脑中光芒咋现:“是你传的信?”
“这……”
纪少亭脸色微变,有些忐忑的解释:“大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怕我的话大姐听不进去,所以我才,我……”
“武将私自回都,处欺君谋逆之罪,这点你会不知?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安夙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股迫人的气势。
难怪她一直觉得奇怪,按理说帝都之事纪老太君绝不会传信给纪少阳。那纪少阳远在边关又如何会知道,甚至还冒险回来?
原来是有人私自传信给他。
纪少亭闻言脸色大变:“大姐,我发誓我绝没有其它不轨的心思。我一直都觉得候府最好的继承人非大哥莫属。事后我也觉得自己行事太过冒失,所以一直都很愧疚。大姐放心,以后我必不会再如此莽撞。”
实际大哥临走时便嘱他看护大姐姐,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本想让大哥修书回来劝解,可未料大哥人也会偷偷回来,见到大哥时他差点被吓死,这才意识到自己举动差点害了大哥,大哥素来对大姐心疼如命,他早该想到这点的。
少年脸上满是真诚,眼中也尽是懊恼和自责。
看来不似有假。
安夙冷眼凝他半晌,未有言语,脚根抬起却又突然落回地面:“我听说你进了国子监,对候府和安家你怎么看?”
“大姐怎么会问这个?”许是问题跳转幅度太大,也许是纪少亭不善饮酒脑子不像平常那么灵活,未能及时反应过来,明显有些愣。
安夙只淡淡道:“问问,今日父亲跟我说了很多,有些事想不通。”
“大姐想问哪方面?”
“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说你的看法!”
纪少亭沉默片刻,道:“我与父亲看法相同,在世人眼中候府眼下或许风光无限,可树大招风有时并非幸事。尤其每逢改朝换代,诸皇子都对那个位置都虎视眈眈,候府手握兵权是拉笼对象,可一个选错也可能万劫不复。虽与安家彼时处境不同,可结果都一样。这大约也是父亲一直保持中立的原因。”
中立?真的保持中立?
安夙不置可否,又问:“有何不同?你觉得诸皇子谁的胜算更大?”
“这……大姐,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聊?”
纪少亭有些尴尬,虽在候府之中可这样大而化之的妄议朝政,甚至是夺嫡这样敏感的话题总是不该,可他又不想放过可以修补关系的大好机会。
“这里没人,你说。”
安夙显然并无移步的打算,这四周也的确没人,若有人靠近方圆二十米内她都会第一时间察觉。今晚候府家宴,那四条尾巴也自然不会跟过来。
“相同的是都是武将府都是朝臣,不同的是那是永宁候府至今未曾,以后也很难到达的高度,大姐或许并不知晓那两个人对大邺百姓影响有多深远。”
纪少亭无奈开口,转身看向莲池水面徐徐道:“这两年,我随恩师游学走过很多地方,不管是昔年的安大将军,还是后来的临江王,他们都是百姓中心目中的大英雄。当初安大将军三扫靖北叛乱,平南楚极力促成两国议和,让边关两国百姓免于战乱之苦。临江王勇猛比之其父尤有过之,轩辕部多年筹谋,趁虚而入犯我大邺国土,沐老国公战败身亡,沐家军被击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