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谢文韬,谢家擅冶炼,你父谢延隶属少府乃军器监令监,朝庭军队所用兵器都由谢家督制,你长姐入宫为嫔暂无子嗣,可你六妹年前再入七皇子府为侧妃,若谢家不想更上一层又为何连嫁两女入皇室?”
女子一席话落,厢房之中有片刻沉寂。
半晌后,王玄朗面色一肃:“你的意思,她是贤王的人?”
安夙点头:“是!”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就算他是贤王的人,你一个女儿家又何必管这些朝堂之事?候府自会有你父亲与你哥哥操心不是么?”王玄朗凝着安夙,越思越是不解。
安夙笑了笑,却只答了八个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个女人的?为何这么肯定她是贤王的人?又为何这么关注她?她到底有何让你忌惮的?你总不会是想说,永宁候府现在要择队而站了?而你的选择是大皇子?纪华裳,你确定你能代表永宁候?”王玄朗默念了一声,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八个字还真是回得好。
“至于其它,无可奉告!”
安夙说着直视王玄朗道:“她是否贤王的人你们可自己查证,候府终要择队而站,我能否代表候府你也可自行分辨,而我未来的选择又会是谁?那就得看谁有那个能力能让我甘心臣服,谁又能我给候府最大的保障,带来最大的利益。”
“我很奇怪,你为何不干脆找上贤王?若我未记错当日可是他救了你于你有恩,而你应该还记得,那日我与文韬都想下手,杀了你。”王玄朗握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推给了安夙。
动作缓慢有序,显然并没有被冲昏头。
可那怒气也消了下来。
眼前女子在候府的确很有份量,否则,静妃也不会一直想促成她与六皇子的婚事。纪少阳宠妹如命那是出了名的,而纪战倾半壁候府求旨之事虽未外传,可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该知道的人又有几个还不知道?
可这到底不是小事。
她或者真可以说服纪战与纪少阳,他却不相信她会真的选择大皇子。毕竟他们一再想要除掉她也是事实。
他绝不相信有人会如此的,不计前嫌!
“有恩?”
安夙哧笑了一声:“怕也未必,当日之事你们亲眼所见,他救了我不假可想我死也是真,况且,背信弃义之人焉足信哉?”
谢文韬满脸不解:“贤王背信弃义,此话从何说起?”
“明摆着的事实,还需要我与你们说明?”
安夙啜了口清茶,淡声道:“早前皇上就替贤王赐下婚事,据说那女子是出自安家,不过自小长在边陲小镇是个山野村姑。安家倒后至今半年也未见那女子现身,贤王府里也未多出一位王妃,你们说,这是为什么?你们又认为,那女子现在去了哪里?若换作你们,又会不会信任这样一个人?”
少女连串反问,让王玄朗谢文韬都抿唇沉默,为什么,何用多说,至于那女子去了哪里,怕也早去了阴曹地府。
“你们会如何选择我不想知道,可若是我,在背信弃义与为了心爱之人甘愿放弃储位两者之间,我必会选择后者。但前提是,他有那个能力。”
安夙拾指描绘着茶杯上的花纹道:“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毕竟谁都知道那个位置才是唯一,可想坐上去的人却很多,想在那么多人里挑出一个既有能力又有仁心的人,我想,也不会太难!”
言下之意,那也并非就是她最后的选择。
王玄朗闻言笑了笑:“这一个月里每一次见你,你都会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若不是与你太熟,我都在怀疑,永宁候府的大小姐是否早换了人,而坐在我眼前的就是个冒充的。”
“若你觉得我是假货,自可拿出证据,还是你想捏捏我的脸看能否揭下一张人皮面具?若谢文韬不反对,我是不会介意。”安夙说得云淡风清,仰头看着两人语气尤带几分调侃。
“纪华裳,你这女人居然如此打趣我们,真是太坏了,你还以为我真不敢摸你不成,摸就摸。”谢文韬脸色涨红,说着上前伸手掐了掐安夙的脸蛋。
男子指腹带来温润的触感,驱走女子脸部点点冰凉,白晰的肌肤因被揪揉有些发红。
“还真是水润润滑溜溜的,比剥了壳的鸡蛋都还要嫩,纪华裳你的皮肤怎么会这么好,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方?其实,你这女人不骂人不打人的时候还真的很美很惑人。要一直能如此,不知会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