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捏脸加调戏是什么样的感觉,安夙早就忘记,小时候父亲和二姐都爱捏她的脸,泽堂哥也是,可自她成年便再没人对她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即使谢文韬捏她的脸不过想试探,于她也算不上什么吃亏,可到底还是有些不适,若非为打消这两人的怀疑只怕她也早扭断那两只手。
“摸够了就把爪子拿开!”
安夙强忍心底杀意,挥袖拍开谢文韬仍旧肆意的爪子。
谢文韬手背被拍出大片红痕,撅嘴不满轻呼:“纪华裳,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你看看,你把人家的手都打肿了。”
安夙却未理他:“现在,你们确定我的真假了?身为王谢两家子弟早就无可避免,即使你们有心逃离纷争,时势也未必会允,我也不相信你二人就无半点野心。多说无益,你们何时能有她的消息?”
“只有画像你连她姓甚名谁也不告知,还不能走漏风声,我只能暂时临摹几张交给亲信去查。什么时候会有消息我也无法肯定,不过我会尽快。”王玄朗捏了捏手中宣纸回。
若知道她是谁,她也不会需要他们去查了。安夙未再多言带着王玄朗给的东西,很快离开流霞阁。
王玄朗与谢文韬却依旧静坐屋中许久。
谢文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玉盒,细细抹完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相信她,想与她合作?”
“结盟之事岂是几句话就能敲定的?”
王玄朗蹙眉:“不过她说的话也未必全都不可信,贤王的势力在朝中已然足够大,若真还有人暗中帮他,那他也藏的太深。所以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先将这个女人找出来再说。”两者是否有关,找出人来自然知晓。
王家不会甘于沉寂没落是必然,身为男人他王玄朗当然也有野心,只是时势不与,彼时王家上为君王所忌,太子又遭妒被人陷害夺了储位。祖父与姑姑不得不忍痛让表哥自请去守皇陵。
看似忤逆,实为避走自保。
祖父虽是百官之首这几年却一直谨小慎微,朝堂之上文臣武将历来也都有不合,王家所短正是纪家所长,若有永宁候府支持,他日大皇子回朝夺位自然实力大增,此于王家自然是好事。
归根究底还是那句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谢文韬闻言放下药盒,拿起那张宣纸,皱眉盯着那画像又仔细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疑惑也很苦恼,修长的眉峰都几乎都绞紧在一起。
王玄朗敛绪蹙眉道:“文韬,你认识这个女人?”
“不是认识。”
谢文韬摇了摇头:“是面善,第一眼看就觉得有些面善,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不应该啊,这个女人我若真的见过不可能会不记得,太奇怪了……”
王玄朗一愣,如此就证明纪华裳所言不假,的确是有这样一个女人,连文韬也见过,那搜查的范围?
“别着急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能想起来当然最好,这样我们查起来也会更容易。”王玄朗转瞬间敛笑安慰。
谢文韬点头:“我会好好想想,一定要想起来,找到她说不守我们还能有些意外收获,这或许也是我们摆脱她的机会。”
两人又温存了会儿才一起离开。
确定两人不会再返回,一直守在房梁上的人这才飞身落下顺着窗格腾跃疾射而出,很快消失在灯火摇曳的夜色里。
而此时原本准备返回候府的安夙走到半路,却再次被人劫了道。
“绝煞阁。”
安夙扯了扯缰绳让马车停下,看着堵在大路中间的人:“如此阴魂不散,怎么,买我命的人又加价了,还是,想替死去的人报仇?”上次十二个杀手,这次六个,光看气息也比那十二个要强。
“上次有人帮你才让你侥幸逃过一劫,损我十二个手下,这笔账今日本阁主就和你一起清算,定让你插翅也难飞!”
“绝煞阁主?”
安夙蓦然鄙夷的轻笑出声:“没想到为了对付我这个区区小女子,竟劳动绝煞阁主亲自动手,不过你怎知这次就没人帮我?你确定要在这里,当着我男人的面动他的女人?就不怕他掀了你们老巢?”
“你男人?谁,六皇子么?”
绝煞阁主大笑出声:“估计现在六皇子还在蒙头大睡,再说谁不知道你根本没有未婚夫。还是你在说国师?白鹿园离这还远着,国师这个时候可不会从这里路过,所以,你也不用再想会有救兵了。”
安夙不语只微仰头,看向男人身后。
男人一震,转身顺着女子视线看过去,暗夜里几人身后的房顶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
那人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