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在帝都之中名声极盛,不止有帝都第一才女的美名,论长相那也是容颜绝丽,貌美如仙,前往丁家求娶之人可谓早已踏破了门槛,做皇子妃那也是绰绰有余。
不想丁沐两家却是结下鸳定盟约。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今日本想看出草包毒女丢脸的好戏,那戏却是演了一出又一出,甚至原本结下盟约的两家竟在此当众闹翻,还当真是精彩无比。
“七皇子,我……”
沐竹脸色铁青,真恨不得再甩沐依岚两巴掌,可看女子那红肿的脸却到底没再下手,却是转而看向随同来的另一名锦衣男子。
“无妨,你先去吧。”
男子只挥手道:“发生这样的事你也别怪她怒极口不择言,于女儿家来说清誉大过天,怕是还得好好安抚才是。”只怕安抚也没用,丁苏二府乃大邺清流砥柱,丁家诗礼传家向来最重清誉礼节,沐依岚当众让丁凝名声受损。
丁家又怎会善罢甘休?
尤其听着丁凝最后的话,只怕这门亲事也是,悬了!
沐竹闻得此言拱手道了声告退,拂开人群追了上去,沐池也拽着沐依岚匆匆离开,几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繁闹的街头。
正主都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场。
萧衍收回眼,视线却又落在安夙的身上,安夙却正背对着他仰头望着雅贤居的牌匾,柳梦筠等人早就趁乱进了雅贤居,若说沐依岚没脑子,柳梦筠显然就和纪嫣然一样,这两人都恨不得她死,却又都欺软怕硬,都拿她没哲只会拿别人来当枪使,尽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不同的是纪嫣然遇上她,脑子就会打结,明知会吃亏还打死不后退。柳梦筠倒是个真小人,见势不对立马脚底抹油。
纪少亭松了口气,回头却正看到萧衍看着安夙,而安夙却背对他看着别处的诡异一幕,想了想,他上前又拉了拉安夙的袖子。
安夙不悦回头:“做什么?”
纪少亭轻咳两声道:“大姐,这位是七皇子殿下,还有这是我在国子监的同窗,苏长睿与方正。”少年说着眨了眨眼,意思是:人我给你带来了,可被你气跑两个,这个你总得见礼。
虽不是三皇子,可这也是皇子不是。
“你觉得,我会连七皇子都不认识?你们也是要进去斗诗会,那正好,顺带稍我一程,我也想进去看看。”安夙说着扫了三人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萧衍的身上,却半点也无行礼之意。
七皇子萧衍,皇位的另一个有力竞争者。
她怎么会不认得。
她倒也没指望他真能把所有人带来,不过沐依琳不是三皇子妃?那沐竹兄弟二人为何会与七皇子走在一起,是凑巧?
至于苏长睿她更不会陌生,苏国公府的嫡次子,彼时还是个不到十一二岁被揍了也只会哭鼻子的矮胖墩儿。五年过去不止长成少年,瘦了也变得俊美了,还进了国子监与纪少亭成了同窗。
想也少不了那个人的功劳。
大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傅,那可是他的嫡长兄。
至于方正,则是八大世家方家的人。
少女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几人颇为无语,纪少亭更是因安夙的‘不守礼数’,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女子转头瞬间,萧衍眼中有刹那惊艳和讶异,转而却是笑:“本皇子听闻你方才做了诗,就不知稍后能否有幸再闻华裳的雅作,都是要进雅贤居,也好,就如你所说一起走吧。”
以前的纪华裳眼眼里只有他那个六皇兄,其余人对她来说就是杂草。
即使长在眼前她也看不到。
而今褪去对六皇兄的那份痴迷,与那份过于华丽的繁冗装扮,变得极其素净却又同时多了份清丽与魅惑,很矛盾却也更引人注目。
尤其,连丁凝刚刚都替她说话,还真是难得。
要知道丁凝虽有才女之名又看似温婉好相处,实则自视甚高,性子也极寡淡很难与人交心,除了同负盛名的另一个女子,还从未与哪个贵女如此亲近过。
不想,她却是做了这第二人!
安夙笑了笑回:“只是不想闷在屋子里,所以来凑凑热闹,我这个草包做的诗怕是入不了七皇子的耳,七皇子也绝不会爱听。”
“华裳不必介意,权作玩乐。”
萧衍俊朗的脸上含笑,语气很是友好,连称呼都僭越的透着几分亲近。说着他当先迈上台阶走进雅贤居,只转身时,那嘴角却也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
瞬逝。
安夙未觉自也领着婢女跟了上去,进入雅贤居,延途过道雕廊两边墙面随处可见挂着诗书画作,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