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夙说着转头扫了几人一眼,转回首便敏锐查觉斜后方投来的一记视线,安夙未回头,脑中却是回忆着方才众人所行位置,若她没记错那边是家仆所行的位置,可她观那几人步伐气息都江不像有人习武。
那方才偷偷瞥视她的人会是谁?
还有那个青年……
红萝摇了摇头,笑着道:“说的不错,我也觉得阮小姐和他挺般配的,正所谓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了。”那青年男子的确长的很是俊逸,看样子也不像是平民百姓,尤其,武功应该不弱。
“两位姐姐这是打趣蓝儿。”
阮蓝儿跺了跺脚,有些羞红了脸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尽显:“姐姐们可千万别误会,否则惹得天哥哥生气了。他叫秦昊天,允洲秦家与我阮家是世家,此次昊天哥哥来帝都是来参加明年开春的武考,也是奉父命来探望家父,今日我也是尽地主之宜带他出来逛逛,可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还有,两位姐姐就别叫我阮小姐了,直接叫我蓝儿便好。”
秦昊天跟在后面与其它人闲聊,对前面三个女子投来的打量目光只报以噙笑颔首,也未曾说话。
红萝被阮蓝儿逗笑扯了扯安夙道:“好好好,你瞧她还真急上了,我们也没说什么不是,你干嘛那么急着解释?蓝儿,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作欲盖弥章?”
“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怪不得……”
安夙笑着附和,眸底却闪过一丝暗芒,真是来拜访故人参加武考?她看可未必如此,就算是习武之人在面对熟识且信任的人时也会本能的放松戒备,可这人坐在阮蓝儿身边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半点不像,青梅竹马应有的反应。
倒像是……
秦昊天!
安夙默念了一声,收回视线。
几人一路说笑出了雅贤居,就在安夙一行人走后,王玄朗等人也跟在众人身后离开,看远去光鲜亮丽的一群人,王玄朗眼色有些阴沉。
……
虽是用膳却未去酒楼,阮蓝儿带众人穿街来到护城河上了艘画舫。
护城河共有三条分枝围绕穿插都城而过,最后汇入主河道,主河道河床极宽,两岸红亭雕栏雅致,尤种着不少垂柳以及花卉。
帝都之中文人墨客都好风雅,是以游舫泛舟也便成了众人首选。
这几年因干旱护城河水位下降,根本无法行船,此时水位重升,自然这河面上画舫多了起来,文人雅士也多了起来。
安夙等人才坐下,已有名伶怀抱琵琶半掩面的弹起了小曲儿,而后下人鱼贯而入分别上茶布菜斟酒,酒香四溢,满桌珍馐道道皆是色香味具全,光看一眼便让人食指大动,显然阮蓝儿早就交待了下人做准备。
自然,阮蔚儿与重新梳洗换装的柳梦筠也在座。既打了做和事佬的恍子,阮蓝儿自不会让柳梦筠先离开。
席间女子笑盈盈的欠身招呼着:“三皇子,贤王,七皇子,国师大人还有千庄主与诸位公子,蓝儿先敬各位一杯,都是些粗茶淡饭,还请诸位贵客不要嫌弃,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蓝儿在此先给大家赔礼。”
“阮小姐客气,本皇子看就很好。”萧澈领头发话,众人端酒一饮而尽。
阮蓝儿拭了拭唇坐下,却是再次端起酒杯看向身旁几个女子:“纪姐姐与柳姐姐还有红萝姐姐能来蓝儿甚是高兴,说来我与纪姐姐还有柳姐姐还都同在尚林书院沐读,借用公子们的话,我们也算是同窗了,这杯酒我就敬几位姐姐,也请柳姐姐与纪姐姐给蓝儿薄面,大家一笑泯恩愁可好?”
“哼,要不是她三番两次对我动手,我才懒得和她计较。”柳梦筠冷哼着低声嘀咕了一句,端起了酒杯:“我是给蓝儿面子,以后只要她不对我动手,我自然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你不找我的麻烦,我会对你动手?”
安夙端着酒杯睨了几人一眼,轻飘飘一句咽得柳梦筠俏脸一青又要开口,桌下袖摆却被人拽了拽,终是忍下了怒气。
红萝咯咯娇笑出声:“好了,好了,你二人就别扭扭捏捏了,蓝儿说的对我们都是姑娘家整天打打杀杀没得给别人看了笑话,尤其那些男人说不定还在心里偷偷乐着有人为他们争风吃醋,女戒妇德皆有云,女子就该矜持些。”
“我看你可半点儿不矜持。”能当众吟诗以表心声的女子,自不会是什么在乎礼教之辈,反而洒脱随性,多了股风尘江湖气,却又不失贵女闺秀的贵气与仪德仪态。红萝,这也是个让她极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