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
“是,母亲。”
纪少亭并未多想恭身领命,刘氏也只能跟了出去,转头眼神阴鸷无比,她就知道这个老太婆即使是只缺了牙的老虎那也还是老虎,果然不好对付,尤其更是对那个小贱人护短的可恨。
纪少亭与刘氏带着大队的侍从去了归义候府。纪老太君又叮嘱了几句才带人离开无双阁,显然是回舒云宛里去等消息去了。
几乎就在纪老太君刚出无双阁,原本躺上床上的安夙便睁开了眼,将正守在床前的流苏几人吓了一大跳。
“小姐,您可醒了,都吓死奴婢们了。”流苏眼眸还微微泛红,看着女子苍白的脸庞,眼里泪水又不自觉躺了下来。
安夙蹙眉:“哭什么,我死不了,你们先下去熬药。”
“是,小姐。流苏,小姐身子还弱大夫吩咐了得静养,你别在这里吵到小姐先与我去看看珍珠他们抓药可回来没,早点把药熬来给小姐喝下,小姐的身子才能赶快的好起来。”青璇说着福身将流苏拉了出去。
安夙这才自榻上坐了起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主子,都已办妥。”
话话,擎苍已出现在房内:“幽冥与焕辰已分别跟着秦昊天与阮蓝儿,属下则尊主子命跟踪阮蔚儿,并监视卫卜等人的动静,属下奉命并未现身,也亲眼看到他们引人来想污阮蔚儿清白,后来那个叫麟儿的小乞丐现身施救,并随阮蔚儿回了阮府,那小乞丐原是个女子。还有,那个卫卜看来心肠极狠,主子还是小心他为好。”
安夙声音淡淡:“怎么说?”
擎苍红了红脸,才道:“若是他们的人现出现稍晚一点,只怕那几个混蛋就真要得逞了,可他偏掐着时辰让人出现,这样的人……”
“擎苍,觉得心疼,还是怜悯?”
安夙抬头看着擎苍:“她若不离开闹市便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即使卫卜在最后才让人现身又如何?她还是得救了不是么?擎苍你记着,只有当一个人真正绝望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丝希望出现,也会让他紧紧抓住并全心信任。也只有被信任的棋子才不会被怀疑,不会被毁掉,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那声音,太过冰冷无情。
“主子……你与阮家有仇?”擎苍呆呆的视线从少女脸上落在胸口,骤然间又想到女子被刺的画面,当时他就在不远处。
可主子早有命,未得令不得现身。可就算他不现身,以主子武功也完全能够避开,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还是生生挨下那剑。
且即使受伤主子还命珍珠传讯,让他们跟着阮家的人,并监视看卫卜那边会否有所动作,好似一切都在主子预料之中,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又到底想做什么?
“身为暗卫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擎苍,你逾矩了。”
安夙瞥了眼擎苍声音微冷,她知道擎苍在想什么,若她想避开那剑的确还有很多办法,可她,为什么要避开?
如今这样,很好!
让每颗被选中的棋子顺着预的轨迹走到最适合的位置,再以最适合的方式被剔除,才能影响到棋局走向,也才能带出其它棋子,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该死的棋子不死,她的计划又怎能顺利进行下去?
阮家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可以她的身份暂时没有机会接近阮明辉与阮成浩这两个阮家实际掌权人,能够利用的人只能是阮家后辈。
阮蓝儿心思周全得阮明辉器重,而据卫卜打探与她所观察,阮家两姐妹表面融洽的确只是做给外人看。阮蔚儿生母早逝,其父阮成佑比深受阮明辉倚重为人奸滑又颇有手段的庶长子阮成浩来说,平庸不少。尤其,阮成佑好渔色又喜新厌旧,其妻也是个不能容人的。
凭此不难想像,阮蔚儿这颗含羞草在府中境况并不好,虽然接近她未必能那么快的接近阮家核心,可同理接近她比接近阮蓝儿也更为容易。
他们缺的只是个机会。
现在,机会她给卫卜创造了,事实证明,卫卜也很好的抓住了。
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这世上也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们做的再隐密也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她要做的自然是等着他们暴露,而后将阮家背后的人揪出来。
这前提自然是她的人能顺利进入阮家,至于能否从阮蔚儿这里成功打开突破口?那就得看卫卜挑人的眼光与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