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回神:“石子非人本无心,自不会觉得疼。”
安夙嘴角勾起抹讽笑:“子非石,焉知石无心?又焉知石定不会痛?正如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对所有人都话里带刺?王爷难道就未看出我对很多人其实也很友好,例如红萝,例如丁凝,再例如阮家阮蓝儿,阮蔚儿,对我好的人我一向不会扎刺。”
“你是想告诉本王,你独对本王例外,又或是你还在嫉恨本王?纪华裳,你就不怕惹怒本王?”萧烨闻言声音里似多了些冷意。
“呵,呵呵……”
安夙闻言笑出了声,许是笑得太过肆意牵扯到伤口,阵阵轻微刺痛让她轻唔了声脸色也更白了一分,胸前雪色襟衫也沁出点点血迹。
那红梅似的血花看得萧烨微微蹙眉:“既受伤就安份些不要乱动,如此牵动伤口会让伤口更难愈合,甚至会留下疤痕。”
“王爷是想吓唬我?”
安夙浑不在意,反挑眉道:“王爷不是说会记我的恩?我想王爷应不会让我的伤口留疤才对,宫中多良药,我看王爷应也不是吝啬之人。王爷说我对每个人都话里带刺,那王爷对每个女人也都是如此?”
“如此?”萧烨望向安夙。
“都是如此的关心。”安夙凤眸轻眨,脸上笑意更深,只那笑透着几分别样的味道,让人难以捉摸:“难怪这帝都里每个女人都想嫁给贤王了,王爷可是风云人物,与国师并列十俊排行榜上首位,就不知王爷可有心仪之人?据我所知王爷已二十有三,至今却无妃无妾。王爷该不会真的身体出了问题?”
她视线自男人脸上下移,一路移到男人双腿处,眼眸轻眨了两下,那话里意思已不言而喻。
身体出了问题?
厢房里的气压明显瞬间骤降许多,冷气的源头正是男人挺拔的身体,萧烨眼眸定定看着安夙,突的上前俯身挑起女子下颚:“你对本王的身体很感兴趣?怎么,这是很想和本王试一试?”
被个女人质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怕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忍。
尤其她还大喇喇盯着自己下身看,半点没有女子的矜持和娇羞,那眼神更是比之以浪(和谐)荡著称的青楼妓子还要放肆。这也不奇怪,盯着男人身体看比起她对男人下药妄想把自己剥光了送上门去,似乎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安夙却是再次轻笑出声:“听王爷的意思是,若然华裳真有此意,王爷你不介意成全?呵呵,我道王爷是个真君子,原来被人激怒时也会生气也会有如此轻佻的举动。圣人云,食色性也。果然啊,华裳今日才发觉圣人诚不欺我。不过王爷可以松手了,华裳虽有此意,可无奈有伤在身,当然,若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敢戏弄本王,纪华裳,你…倒是很有胆量!”看着女子脸上那末堪称淡然的笑,萧烨松手,声音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和温润。
“我的胆量到底大不大,王爷不是早该有所耳闻,不过我的胆量到底有多大?王爷不妨拭目以待。”
安夙抬头看着已起身站在榻旁的男人:“别人敢做的事华裳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华裳也敢做,就不知王爷你到时能否招架的住。提醒王爷,我第一件打算做的事就是,走进贤王府,站在王爷的身边。”少女向来清冷的声音带着抹清脆,话里却是隐含着深意。
萧烨唇瓣微抿:“走进贤王府,站在本王身边?”
“对,就是走进贤王府,站在王爷身边!”
安夙重复了一次眼眸再次投向男人:“皇上封王爷为贤王,可见对你有多器重,而我爹手握兵权,你该知道我爹和我哥哥有多疼我,我站在王爷身边就等于整个永宁候府也站在王爷身后。如此,皇位迟早不都是王爷囊中之物?而我要的就是将来与王爷一起站在最高处,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如何,这笔交易对王爷来说是不是很划算?”
“本王劝你还是死心罢!”
萧烨看着少女沉默片刻,却是忽尔也勾唇轻笑出声:“不管你为什么想如此做,本王都劝你早些死心的好,先不说本王有没有那个心思,父皇都不会允许你嫁给予任何一位皇子,这点你早该清楚了不是么?”
“清楚,怎会不清楚?”
安夙半点不在意,话锋也突的一转:“可我从不认为这世上会有人力难以企及之事,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达到目的就好。王爷难道不这么以为?”
女子挑眉淡问,皇帝疑心之重她自然知道,也勿怪乎诸皇子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甚尔连静妃想要达到一个目的,也是绕了几乎八百里。